韩懿微微睁眼,慵懒道:“说罢。”
暗卫道:“今日属下暗中查探,钟家的二少爷寄信回来,说是大少爷钟礼失踪了,似乎是在去年三月份就杳无踪迹,现在求助了阚元阁的一位教官,派人手正在四处寻找。”
韩懿听完,面色不动,轻轻地点了点头:“上一次的事情办得如何?”
暗卫道:“邓二娘已经停止在钟夫人的膳食里放药材。”
韩懿冷哼一声。
暗卫抬头看了看韩懿,小心翼翼道:“关于邓二娘,属下还有一事相报。”
韩懿点头。
暗卫道:“邓二娘虽是没有再继续放治疗的药材,但是属下发现邓二娘最近做的食物,都是起缓解钟夫人病情作用的。”
韩懿睁开眼,冷笑道:“狗奴才,好大的胆子。”
暗卫低头不语。
韩懿仰头看着随风飘舞的花瓣,道:“便将她赶走罢,另外,本王过几日便去一趟钟府。”
暗卫应了,闪身退了。
第二日,钟函神色复杂,甚是不解地看着一纸简单的书信。
他抬眸看向老刘管家:“邓二娘这便是走了?”
老刘管家也是一脸匪夷所思,道:“我也是不大明白啊。”
今早上,厨房没了动静,小丫鬟跑到了管家面前说:“管家,邓二娘不见了!”
钟函左思右想,还是不明白在钟府做了这么多年的邓二娘为何突然不辞而别,只留下一碗温热的药粥,似乎是给燕惠吃的。
怎么想,都是想不通。
燕惠坐在木桌前微微叹息,道:“或许是不想做了,罢了,邓二娘这么多年带在钟府,都有感情了……只是不明白,为何就突然走了。”
钟函安慰道:“估计是早就有打算了,害怕你到时候哭了,她便狠不下心走了。”
燕惠道:“也是,也是了。”
因为钟仪的信,钟函心里着急,思来想去,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那孩子一向成熟懂事,怎么会好端端地不见了呢?
心里虽是焦虑,钟函依旧好言好语地安慰了燕惠,还答应中午回来带些鲜花回来。
钟函换上了丹青色的琴师袍,一头黑发简单束起,便向云英书院的方向走去。
路上不少人都同钟函打着招呼,钟函面上虽是微笑,心底里却愉快不起来。
好不容易结束了授课,便打算去花市买些芬芳的花束。
一辆布置华丽的马车慢慢接近,停在了大马路上。
行人不满,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大大的“韩”字,在阳光下金光闪闪,便没有人发表意见。
钟函一开始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仍然认真地挑着花,直到一种熟悉的炙热视线包笼住了他。
他端着一盆兰花,连忙回头一看,不远处的马车里,韩懿带着祖母绿戒指的手掀开了车帘,正冰冷地看着他。
钟函手一抖,“啪嗒——”那盆兰花摔落在地。
小贩不乐意了,大声嚷嚷:“您这是看花挑花还是砸花呀?”
钟函回神,低声道:“得罪。”看也不看就将钱币塞到了小贩手中,低着头快步离开。
坐在马车里的韩懿嗤笑。
少顷,钟函被堵在了无人的小街巷上。
他笔直地站立着,看着那辆奢华的马车。
韩懿掀开了车帘,直接挥退了旁人,步步逼近钟函,勾起唇角,低声道:“清之,好久不见。”
钟函定了定神,道:“是好久不见,不知韩王爷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