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您这不难为人吗?我又不会做饭,万一特难吃怎么办?要不干脆外头叫几个菜得了。”
秦立东没语言,只是入迷的看着李津京摆弄锅灶,时不时亲吻一下他的耳朵。
“京京,我有一个想法。目前还不成熟,但我觉得很可行。”
“嗯?是关于你个人的还是公司的?说来听听。”
“我打算买断钢结构的海外专利权。”
李津京放下铲子回过身儿盯住他看,想了想说:“有的赚吗?”
“初步调查了一下,大跨度新型钢结构目前国际上还没有人能领先于咱们。你知道这些科技方面的信息流失特别快,不说外国人自己研究,就是黑了心的国人也防不胜防。那个发明家确实是干事儿的人,但我觉得他不靠谱。”
“见钱眼开?”
秦立东轻蔑的笑了一下,“有几个不见钱眼开的?本来我想买他的专利,结果这老头儿自己偷偷去注册了。回来还跟我振振有词掰扯了半天,你知道的,学究儿那种无理搅三分。”
李津京眉毛一立,“靠!太孙子了吧?没咱们哪儿有他今天这成果啊?还不知道哪儿蹲工地求爷爷告奶奶呢!就算不愿意卖给咱们,至少这专利也有咱们一份儿吧?不行,绝对不能饶了丫的!这老学究儿到底什么意思?”
秦立东悠然的靠在橱柜上点了根儿烟,“只要我给的钱够多,能让他‘眼开’,买断海外专利是没问题的。”
李津京手上有油,凑过去就着秦立东的手抽了一口,“让我猜猜啊!秦董事长自从建立公司以来,一直秉行自主创业独立打拼的优良传统。这次突然约了个外军区的孩子过来谈生意,难道是同志退步了?不不不,原来您是要退一小步进一大步啊。说,你是不是打算用盖机库赚的钱买断专利?”
秦立东掐了一把小痞子的脸,“你说对了。我不打算动用公司的流水资金,免得影响工程的拓展。但这项机库的买卖咱们也不是自己揽,可以把工程交给刘叔叔的公司去做。当然,条件是从咱们这儿买进轻钢,还得给项目提成儿款。”
李津京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嗯,这样儿回钱最快。不至于被工程款拖住,钢板一下儿卖出去这么多还能跟S钢那边儿压价儿,最后还能卖刘叔叔一大面子,不错不错,一举N得。”
“联系这次的工程到施工结账,得一年多时间。正好这段儿时间里把钢结构技术进一步提高完善,多联系一些工程当样板儿。一旦注册成功咱们就开始出售专利,老外对新技术特别认可,光是亚太区我知道有意向的就不止三个国家。”
李津京各种惊讶,“好啊,你早就琢磨这茬儿了是不是?还‘亚太区有意向的’?算盘打得挺响啊!”
秦立东装着很谦虚的样子,“在□为公司董事长必然要为公司的发展做长远打算,您谬赞了,不敢当不敢当。”
你不敢当?保不齐心里怎么臭得瑟呢!李津京关掉炖锅的火,“说吧,突然把肚子里的二两酥油都倒出来了,你想让我干嘛?”
“我没想什么啊。”
“不说拉倒,反正我也有我自己的计划。说好了啊,这次不说,我可就忙活自己的去了,你这边累死了也别叫我。”
秦立东立刻萎了,抱着李津京啃了两口,“咱家京京最聪明了,一下儿就猜透。我想你这儿快毕业了,也不需要找工作什么的,这学期基本就是闲着。你那公司里有古剑他们,基本也用不着你……今年我打算做三个工程,都是较劲的买卖。”
李津京想了想,“文哥一个人盯不过来?”
“必然啊。尤其是五月和六月,连着俩工程开工,一个南一个北。老文好像今年要结婚,前两天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下半年不能给他再安排太多活儿。”
张文要结婚?也是,他比李津京大六岁,今年都二十八了。随口问了问,秦立东了解的内幕也不多,只听说是某部政治部主任的小闺女,其它一概不知道。
怪不得那天听老武嘀咕着他们要给他哥哥买房,还有什么装修啊,家电什么的。
人生一大事儿啊,作为男方必然得好好张罗张罗。
把饭菜准备妥当并且放进保温箱里,李津京立刻回到三层的阁楼。
秦立东今天告诉他的消息关乎于公司未来的转型,但其中他最重视的就是那个发明家的所作所为,即使不打算收购海外专利权,这个老学究儿引发的变故也非常值得重视。
专利权掌控在人家自己手里,也就是说,如果以后出现居心叵测的人,只需利用各种金钱或发展机会的诱惑,就完全可以从他们手里把人挖走。
这年头儿!谁他妈还讲义气啊?踩着你的肩膀往上爬的人比比皆是,要想不被人踩,就得学会踩着别人。做生意,光是防人之心和信誉已经远远不够了。
秦立东对公司的构想其实也引起了李津京对自己那摊子买卖的忧患,或者说,是他心底那份儿不甘于现状的蠢蠢欲动。
其实这份心思早在一年前就有,只不过当时被各种突发事件打断。换句话说,他从单身变成跟秦立东同居,本身就够刺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