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月荷有些心疼的从王大婶手里接过小鱼儿,哄了哄,小鱼儿像是感应到自己是在娘怀里似的,拱了拱田月荷胸前的柔软,一只小手还伸出来拍打了两下,像是它不出奶,不给自己享受应有的福利似的。毕竟才生出来,折腾了一小会儿便在田月荷怀里甜甜的入睡了。这几番表现,惹得田月荷心里软软的,暖暖的。
王大婶一帮瞧着也是裂开了嘴“咱这小鱼儿一瞧就是粘娘的,这样好,你以后算是有指望了。”
田月荷也笑着点头,那初为人母的自豪感不由的散发出来。王大婶指了指门外示意自己先回去。
“那婶子,您慢点。”
王大婶摆了摆手“成了,你也早点睡啊,折腾一整天了。”
待王大婶走后,田月荷抱着小鱼儿,低头琢磨了一番,这样混吃等死的肯定是不成的,自己就算能熬着,孩子也是熬不住的。家里就剩下6oo个铜板子了,给想点辙赚点银子,这画,写意的笔墨画自己是不成的,但是简单的工笔画自己倒是会画些,就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画工笔画需要的胶矾水,这要是自己做倒是知道方法,但是从来也没尝试过,这笔墨啥的又不是便宜的,区区6oo个铜板子还真是不够自己折腾的,想到这便只好把这个法子放一放了,现在自己可不能想着花钱出去赚银子了,给先用自己现有的去换银子。
田月荷算是个急性子,想到了便会去做,小心翼翼的把小鱼儿放到事先就给她准备的好的‘迷你小窝’头固定在茶叶枕头上。便轻轻的翻身下了床,打开柜子,瞧着里面的各种布头子和那十来尺没被虫子蛀的好布,及自己已经剪了衣裳形的‘小碎花’布。一股脑的摊到床上。
看了一眼就差缝纫的‘小碎花’布,想到王大婶家的妞子,下月底便是要出嫁的,想着这几个月来王大婶一家子对自己的照顾,便咬了咬牙,虽然有些不舍得,毕竟这是自己一针一线的补好的,效果又这么好,哪里看得出是被虫蛀过的,像极了现代的田园碎花布了。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决定送给王家妞子,想着她身材与自己差不多的,自己这几天把衣服赶出来,再送过去吧。
又扒拉了几块布头,却是发现这布织的纹理却是像现代十字绣布的样子,当然要比十字绣布密实很多了。眼珠子转了转,要不就做些十字绣的荷包钱袋,反正家里的彩线是足够的,这些小块的倒是可以剪成花朵的样子,然后绣上一层十字绣,指定要比那些个碎布花好看。田月荷又仔细的琢磨了琢磨,越来越觉得有可实行性。
看着窗外的月色,又俯下身亲了亲小鱼儿嫩嫩的小脸,闭上眼睛,总算是有些个盼头了。
6害羞的妞子
“你说的那隔壁村的汉子可是不成的,连地都没有的黑户,哪里配得上月娘啊。”王大婶话音刚落,林婆子便吧唧了下嘴巴“呦哎,咋地就不成配不上了?不是我说,这月娘再香那也是用过的二手货,又带着个拖油瓶子,你当着这亲好找?好配?要不是你来跟我说,我还真不费这个心。”见王大婶脸色有些不好,林婆子扇了扇扇子,左右瞧了瞧,拉着王大婶的胳膊到了树荫下面。
放低了几个音度“我这给你撂个底,这十里八乡的正经人家,月娘怕是找不得了。”说完便一副等着王大婶上前问的样子。
王大婶一愣,随即询问道“这是为啥?月娘的摸样在这十里八乡的可是能夺头筹的,又是品性好的,不看别的光看她为了给冷老汉留个香火,拒了冷宝贵家的提亲,就能看出来,是个重情义的好姑娘。”
林媒婆哼了一声“就是因为拒了冷宝贵家,才会如此,冷宝贵家里可是有贵戚的,再加上他家在咱们这一亩三分地可是首富!多少人靠着他家吃饭的?不管为啥,她拒了冷宝贵家,那就是给了人家一个大嘴巴子,人家心里能不记恨着?没出来使绊子就算是月娘她烧香拜佛的好运气了,谁家愿意顶着得罪冷宝贵家娶月娘?摸样能当饭吃是啥啊?”
“要我说,那隔壁村的楚河是不错的,二十六的年纪,也是没娶妻的,家里也没有双亲,嫁过去自是不需要受婆婆罪的,虽然是个没地的黑户,但是人家年轻力壮的有一身子的力气,知道吗?就连老虎都是打过的,那可是个硬汉子,我瞧着两人倒是相配,不过现在也是我说,你回去问问月娘,她要是点头,我就看着她重情义的份上,跑个腿去帮着说说,成不成还是不一定的。”
王大婶叹了口气,到了是自个耽误了月娘了,仔细琢磨了一番,那楚河自己是见过的,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黑脸’村里瞅着都躲远远的,一瞧着就是个煞神,月娘嫁给他,还不是羊入虎口?便摇了摇头“您在帮忙给看看,那楚河长得人高马大的,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懂得怜香惜玉的,况且…况且俺可是听说过的,听说那人身上满是刀痕,闹不好还是身上带着人命,躲在咱们这穷乡僻壤的沟沟里的,别是那通缉犯。”
林婆子脸上有了些不耐,合着半天自己是白费吐沫星子了,撇了撇嘴“那再说吧。”说完便伸出了一只手,王大婶叹了口气,从裤腰子里面扣除五个铜板子,搁到她手里“大妹子,您就帮忙多多费点心,怎么着也给找个有地的,要不以后吃啥?”
林婆子掂量了几下铜板子,恩了一声,扭着大屁。。股便走了,心里还暗恨着王大婶穷气,说了半天才给了五个板子,倒是不想想自己,连腿都没跑,事也没尽心办。
待王大婶回到家里,就坐在炕上愁苦着脸。王大叔瞧着便明白咋回事“俺就说了,那;林婆子认钱不认人的,你找她办事,不是害了月娘吗?”
王大婶白了王大叔一眼“哪能咋地?整个村就那几个媒婆子,别人那里肯接这事?就是林媒婆,也是俺求爷爷告奶奶的,磨破了嘴皮子才应下帮着留意的,别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好话赖话都让你这老不死的说了,有这功夫你倒是去你那几个师兄弟那瞧瞧,有没有合适月娘的。”
王大叔敲了敲烟杆子,又撵了一小撮烟叶子,嘬了两口“俺那些个师兄弟的,都是有婆娘的,你让俺咋说,还让俺去拆姻缘是咋整?要说当初你就不该多事,跟月娘说那些个不该说的,得罪了冷宝贵家,日子还能有好?咱们家跟月娘走的近乎,这等着秋收的时候,能不能借到磨盘都是没准的,这事你就先放着吧,俺是瞧着,那月娘也没起改嫁的心思。”说完便蹲在一旁嘬烟杆子了,也不理王大婶的唠叨。
田月荷在家正专心的捣弄着‘十字绣’先是绣了一个简单兰花,效果瞧着虽然没有刺绣的精致,但贵在新鲜,想着应该能换些个银子。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看着一旁睡得正香甜的小鱼儿,抿了抿嘴唇倒是觉得自己身上又有了劲头。
看着手里成型的两对兰花发钗,便像是看到希望一般。瞟了眼床上叠的整齐的‘小碎花’衣裳,也就差牵线了,便拿起来仔细缝纫起来。期间喂了两次小鱼儿糖水喝,直到后半夜,蜡烛都快燃尽了,才揉了揉酸涩的不成的眼睛,咬断了线。满意的瞧着自己的作品。连忙换上试了试,大小很是合适,想着王家妞子可能穿着会有些大,不过也好,毕竟才十五岁,整不好还是会长个的,至于改小什么的,就让王大婶他们费心吧。
第二天,天刚一亮,田月荷就被小鱼儿的哭闹声吵醒了,打了个哈气。摸了摸小家伙的屁股,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手上沾上的‘黄泥’之物。连忙从床头拿了小包子的尿布,擦干净了手,又点了点还在哭闹的小鱼儿“你这个小屎娃,还好意思在这苦。”随即便翻身下了床,从锅里舀上两大勺热水,兑上清水给小鱼儿清理,又换上舒服舒适的新尿布,小鱼儿吭叽吭叽两声便嘬着自己的小拇指入睡了。
田月荷见此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倒是个贪睡的。看了看窗外,想着时辰也快喂他了,就算睡也睡不了几盏茶的功夫,还不够折腾的。便穿上了衣裳,弯下身吹了吹灶台下面,扒拉了两下添了两块柴,熬上了精米,虽然现在迷糊糊吃不了,但也总不能老喝糖水啊,喝点米汤子也算是营养均衡了,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柔软,倒是觉得有些个胀痛了,想着这两日便能下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