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没防备,对方这冷不丁地动手,手劲之大差点将她拍到地上。
祁家其他人见童老太突然冲上去动手都吓了一跳,刚开始还想上前阻止童老太的,结果听到童老太话中的内容时,便停住了脚,还阻止了想要上前帮忙的村民。
该!这妮子就该这样好好教,不然以后胆子更大了,能上天。听听,现在都敢伸手救老虎了,以后还有啥她不敢的。
谷清泽还想上前制止时,祁家人这才和众人解释了前因后果,祁月前几天救了只小猫崽,嗯,然后今天才知道那天救的不是猫崽,是虎崽。
听到祁家人的这番解释,谷清泽和其他刚刚想要上手帮祁月的村民都顿住了脚。
大家心里此刻都是同一个想法,那就是活该,自作孽不可活,祁月这妮子还是让童老太多教会吧。呵呵!现在就敢在老虎头上动手动脚了,以后指不定能干啥呢。不敢想,不敢想啊!
童老太上手的第一下,那是实打实的打在祁月身上,力气一点没浪费。待祁月反应过来时,便开始跑跳躲闪起来,边躲边喊:“奶,别打了,我也不想这样的。”
刚开始祁月还满怀着希冀,等着祁家其他人来解救自己。见他们都不动,只能自己往那边跑了,自己都到他们跟前了,他们总不能不伸手帮自己吧。
结果,还没跑到祁家人跟前,便看到他们不仅阻止其他欲上手帮自己的村民,还和他们说她是活该,顺便说了她干的蠢事。
她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浮现出来,拐了个弯跑了,边躲避童老太的铁掌教育,边注意着村民那边的动静。
待看到所有人都恨不得撸起袖子,想帮童老太教育她时,就知道不好的预感从何而来了。这幸亏是没过去,要是过去了,指不定有多少人会拉着她,好让童老太可以好好的教训她呢。
祁月那颗刚才还无比滚烫的心,“啪叽”一声碎成了渣渣。
意识到他救无望后,只能开启了自救模式。
“奶,我错了。我当时也不知道那是小虎崽啊,它长得就跟小猫崽一模一样啊。它当时就躺在地上,肚子上还有个大洞,那血流得哇哇的,声音比小猫崽都弱,眼见着就不行了,我才救它的。真的,我过去给它包扎时,它连动都不能动,兽眼都有些涣散了,看起来特别可怜,生机都快消散了,我才救它的,真的。”
祁月连跑带跳带躲,又大声讨饶,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
童老太听到小孙女的这番讨饶,气得更狠了,面色铁青,看着小孙女灵活得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自己怎么都抓不住,气得脑袋突突的。
“可怜?你看看我可不可怜?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要被老虎吓得半死。你看看村里其他人可不可怜?都已经惨到逃荒的境地了,还要因为你的一句‘可怜’,被老虎吓没了半条命。啊,你倒是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同路人啊。”
祁月边跑,边扫了一眼聚集在一起的人群,眼珠子转得那叫一个灵活。
嗯,大人的脸上看不到害怕,只能从中看出想打人。小孩倒是不用细看,脸上的泪水,以及“哇哇哇”的哭声,就知道是吓着了。
祁月此刻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但让她现在就停下挨打是不可能的,她怕处于暴怒状态的童老太,会收不住手直接将自己打残。
只能继续躲闪,求饶道:“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奶,你快消消气,别因为我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
这场闹剧最终以两人的体力透支才得以结束。
祁月耷拉着头,也不再狡辩,和众人认真认错,“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
童老太气得血压差点又飚上来,怒道:“以后?你还想有以后?”
祁月连忙抬起头,疯狂摇头否认,她不是这个意思,“没有,绝对没有以后。”
童老太见她是真的知道错了,想起自己最初打到她时,她背后的衣服全湿了,知道她也被吓坏了,便松口了,“你现在感情还这么充沛,还能可怜别人,我看你是过得太舒服了,你以后都不要上车了,下车腿着走吧。走的累狠了,也就不会看什么都觉得可怜了。”
祁月不可置信地看着说出这句话的童老太,眼睛瞪得溜圆,惨嚎出声,“奶,不要吧,一直走腿会断的。”
童老太使劲瞪了她一眼,恶狠狠道:“就这,我还觉得太轻了。不痛点,你转眼就忘了。你爹娘、大伯、大伯娘,甚至你几个哥哥不都走着呢嘛,他们不都好好的?村里比你小的不也是在腿着走吗?你喊个屁。”
祁月可怜兮兮的看着童老太,做着最后的挣扎,试图挽救一下自己的腿,“奶,我不会忘的,我已经记住了,很深刻的记住了,真的。”
见对方丝毫不为所动,便退了一步,改口试探道:“奶,要不,就走个两三天,好不好?再多真的不行了。”
童老太见她还敢讨价还价,直接一个眼刀扫过去,“再说就让你爹换下来,你去推着手推车走。”
祁月瞬间闭嘴了,可怜巴巴的望向祁长禄、盛芝芝等人,收到的要么是爱莫能助的眼神,要么直接扭过头不看她。
没有人帮她求情,只能眼含热泪地点头应了。
童老太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有些抱歉地看向谷清泽,“村长,我们这边处理好了,剩下的你来处理吧,怎么罚她都行,让她长点记性,省得哪天没注意再把天给捅个窟窿。”
祁月目瞪口呆地看向童老太,她以为后面让她一直腿着走就已经是全部的处罚了,没想到这居然只是个开始。可怜的她只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
绝望地看向谷清泽,紧张的等着接下来的审判。
谷清泽一一扫过聚集在一起的人群的面庞,看到有些人脸上的愤愤不平、不以为然,知道这些人是嫌弃童老太的处罚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