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静萱接到消息说和施洛辰同居的女人怀孕了,安柔为此去骚扰那个女人,她了解施洛辰的脾气,这才急忙飞回来。
她跟安柔说话,而安柔不做声,戴静萱以为安柔在使性子,不管施洛辰走没走远,出声安抚着安柔:“柔柔你放心,一切有萱姨给你做主,肯定不会让来路不明的女人欺负到你头上的。”
已经踏出房门的施洛辰听见戴静萱这话,顿住了脚步,在他转身时,戴静萱的声音蓦的尖锐起来,“柔柔,你怎么了?”
施洛辰的目光对上了坐在床上的安柔,如死人一般惨白的脸,湿漉漉的,纯白的睡衣前襟触目惊心的血点子,明明近在眼前的坐在那里,却好像远在天边的飘渺。
她见他回头看她,不甚在意的以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对他绽开一抹笑,透着凄凉的完美容颜瞬间灿烂生动,她说:“施洛辰,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爱你了!”
………【044 我的女人】………
安柔对施洛辰近乎疯狂的痴迷,在T市广为人知,无人能动摇她嫁他的念头。
谁曾想到有一天,安柔会用像谈论天气如何一样平淡的口吻对施洛辰说‘她不会再爱他了’。
偌大的空间,死一般的寂静,安柔目光清澈的与施洛辰对望,耳畔却是自己沉重的心跳声,恍惚的猜想自己到底能坚持多久。
门口渐渐聚满了人,不知是哪个突然出声打破了沉寂,“施总,雪婷小姐摔了一跤,刚刚被送往医院,哭着找您去陪……”
后话被戴静萱打断:“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如此不懂礼数。”
安柔目光透出嘲讽,倍觉好笑,还真是个‘单纯’的过了头的女人,手机这么快捷的方式都不用,偏偏要让人大声转达!
看着施洛辰眼底一闪而过的异色,安柔胸腹又一阵翻搅,虽紧咬着唇,可嘴角还是渗出血色。
施洛辰拧了眉峰,目光淡漠的扫过安柔嘴角的血痕,冷笑,“谢谢你不爱我,你的爱――令人作呕!”
说完转身就走。
安柔看着施洛辰绝然的背影,再也坚持不住,大口呕血。
耳畔是戴静萱的喊声,“洛辰,回来,柔柔她……”
施洛辰的声音很淡,他说:“萱姨,那是我的女人和骨肉,他们需要我!”
这最后的一面,他给她留下了这样的两句话,却是句句锥心。
所以,她决定将他彻底遗忘,放了他,解脱自己,对每个人都好!
不这样,还能如何?
雪兰,这个名字在很多人理解里是川兰的一种,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曾在安哥拉的沙漠里研究过千岁兰,据说那是世界上生命力最强的植物。
她出生的那天,好多年没下过雪的城市居然飘起了漫天的雪……
她是雪天的千岁兰,生命力强韧的令人侧目,当年大出血过人体极限,厉泰昌已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了名,可她还是活过来了。
生生死死经了几回,吐几口血当真算不上什么,她只是昏睡了小半天就醒了。
醒后,身边只有汤医师守着,他表情凝重的看着她,将遗漏在床下没开封的测孕纸递到她眼前,开门见山的告诉她,“柔柔,这个孩子你留不得。”
………【045 我也能生】………
沉默片刻,安柔平静的问:“汤叔叔,这件事除了您之外,还有谁知道?”
看安柔的神态,汤医师暗暗松了口气,“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安柔咬了咬唇,小声的恳求,“汤叔叔,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好么?”
汤医师耐心的劝她,“柔柔,妊娠1o周以内还好处理,拖得久了,对你目前的身体情况来说,负担太大。”
安柔抬手贴上自己的小腹,表情终于现出落寞,垂下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湿润,呢喃,“汤叔叔,我只要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就好……”
明知不应该,可看见安柔的表情,汤医师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汤医师走后,安柔告诉贵婶想要一个人待会,随后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直至夜深。
工作之余,她去过很多地方,逛过很多饰店,持着珠宝设计的硕士文凭,可再未见过和那枚银戒指相似的纹饰,没想到能在施洛辰这里现一摸一样纹饰的吊坠。
由荼蘼花牵出的缘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厉妈妈说那枚戒指是她父亲送给母亲的结婚礼物。
荼蘼花见证的爱情,注定成殇,只是不知,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老座钟敲过十二响,一滴泪落在了刚刚完稿的荼蘼花上,安柔攥笔的手顿了顿,随后在画稿下留了六个字:流泪的荼蘼花。
这是她成为安柔后第一次写字,字迹和雪兰略有不同,可书写的方式还是雪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