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身边终于清静了,宛汐这才如乳燕归巢般依偎在张老太太旁边,与姨母舅母及表嫂们亲昵畅谈。
“今儿倒是没想到王爷与汐儿兄妹一起回来,瞧着王爷这通体的气质,竟没一点市井传闻的暴戾样。”
“看来,外面传言不可尽信!”
老太太今日第一次见李景珩,便对他十分满意。她伸手抚了抚宛汐垂下的乌发。
“可惜,是那种身体。。。。。。终是我的孙儿受苦了。。。。。。”
说着,老太太心里一阵痛,眼圈都红了。
“祖母莫急,怪医前辈说了,王爷这病能治!”
李景珩病已痊愈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宛汐不是怕张家会泄密,只是怕她们知道此事后,会不知不觉表现出异样。让不怀好意之人窥探出实情。
“怪医说的吗?”张瑜芳问道。
张瑜芳久在外经商,见多识广。怪医的名号,她也有耳闻,厉害得很。
“是的,姨母!怪医是淳于的师父,前段时间王爷旧疾发作,便是他救回的。”
“那便是真的了!”张瑜芳对老太太说道,“娘,您放心,既然是怪医可治愈,那便可治愈。”
二舅母也笑道:“娘你可得好好保着自个儿的身子了。要不了多久,汐儿可就要给您生个曾孙,到时,您可得好好帮着带!”
“哎哟,你这丫头,说到老太婆心坎上去了!是得保着身子,留着给我小汐儿带娃儿呢!”老太太指着二儿媳大笑。
众人也大笑。
宛汐这下真哭笑不得。这刚说能治好,便马上孩子都安排上了?
一家子女眷笑声晏晏,其乐融融。老太爷背着手从外面进来,不解。一问,老太太把那些话又与他说了一遍,老太爷捊着胡子,直道:“甚好甚好!”
李景珩与张怀远他们在书房聊了一个多时辰后,便有事离开了。
宛汐和王铭朗兄妹留到了晚饭后,这才依依不舍地坐马车回了王府。
接下来只有几天便要新年了,府里事务都被老钟和芳若姑姑安排得妥妥的。
宛汐虽然没做什么,可瞧着大家都有条不紊的准备着过新年,心里竟是恍惚得很。
前世的她,待字闺中时,不管过年还是过节,热闹的气氛都与她无关。她的小院,永远是冷冷清清的,侯府众人的开心欢快,都染不了她半分。
后来,嫁到李景昌府上,她虽是王妃,却连个下人都不如。不得李景昌召见,她不能出她的院子。所以,新年时,府里其他地方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而她那里,豆大的油灯,闪烁着悲凉的微光。
如今这王府里,众人脸上喜盈盈的,妆扮着王府,以便迎接新年。
她们忙碌时,见宛汐站在一旁瞧着,便问她窗花贴得正不正,对联挂得齐不齐?
宛汐可热心了,不但指点她们,还自己上手去贴。瞧着玉嬷嬷的窗花剪得好,又缠着要学习。
可拿了剪子,左一张右一张红纸,竟连个最简单的大红花,也剪得花瓣歪歪斜斜,惹得四斯好一番嘲笑。
她剪一朵大红花的功夫,玉嬷嬷竟剪了一个她的小像。宛汐伸手接过,真像啊!
四斯这才放过嘲笑她,一起来欣赏小像。
玉嬷嬷说除夕时把小像挂在最高的树上,喻意登高望远,能得旁人得不到的福报。
竟有这种说法?福报不福报的,宛汐倒是无所谓,不过,玉嬷嬷这小像是剪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