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陈绍南所说,海城今天的街道上森严戒备,几乎每一个十字路口都能看到有巡视的特警。
沈家独生子在婚礼上被新娘给枪杀了,这件事足以轰动全城。
我戴着口罩,低着头,一直挑偏僻的地方走。
我不敢打车,连走带小跑,我用了一个小时赶到沈家老宅,这里戒备更为森严,一只苍蝇都无法飞进去。
我如果露面,估计也见不到沈少航,我就得被抓进去。
就在我想着怎么进去时,肩膀上忽然搭上一只手,下意识里,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我甚至不敢回头去看身后的人,直到身后响起一道沉冽的声音:“就知道你会忍不住来这里,现在全城通缉你,你真就不怕死?”
我回头,感到一阵意外,竟然是霍容修。
他早知道我得知了沈少航出事的消息会赶来,早早就在这守着了。
“他们都说他死了,我不信,我一定要亲眼看看。”我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只是想看他一眼。”
霍容修沉默了,深邃的眸子盯着我,半响才说:“沈少航真的死了,我亲眼看见沈振威将沈少航的尸体运回来。”
脚下一软,若不是霍容修眼疾手快扶住我,我定摔在了地上。
我讷讷地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真的不是想杀他,真的不是,我要去见他,我要见他……”
一路压在心底的悲伤再也忍不住爆发,我悲痛地失声痛哭,我真亲手杀了他,这跟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不管不顾地朝小区门口走,霍容修将我拽回来,牢牢地将我抱在怀里:“你疯了,现在去就是死路一条。”
我在他怀里泣不成声:“我想见他,哪怕是尸体。”
“你见他的代价就是把自己送进去。”
他的语气里已经有了几分怒意。
我红着眼:“他死了,是我杀的他,就算是现在要了我的命,我也无话可说。”
“那可可呢?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是一位母亲,你是不是等可可长大了想让我告诉她,她的父母都死了,我不是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因为自己愚蠢的行为死了,而我却没有拦住她,你说可可会不会怪我?”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所有的疯狂。
对啊,我还是一名母亲。
两个孩子的母亲。
他不松手,宽厚的手抚摸着我的头,无声安慰。
就在这时,忽然有车子朝这边开过来,是沈振威专用车辆。
霍容修立即拉着我蹲下来,以灌木丛为遮挡物,直到沈振威的车子开过去了,这才松开我:“海棠,现在海城你已经不能再待了,我会找机会送你离开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