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容修微微一怔,旋即扯了扯嘴角:“恭喜了。”
“谢谢。”
花了几个小时才到镇上,霍容修提议四处逛逛,看有没有需要买的东西,再填些生活用品。
山上确实简陋,这次下山,还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下山,到时肚子大了也不方便,我跟霍容修也就去镇上最大的超市逛逛。
其实小镇上的超市能有多大,几分钟就能逛完了,预产期在五月,那个时候天气也不冷了,最难熬的是这几个月,马上十二月了,接下来三个月是最冷的时候,这一胎还好,没有出现身体不适的情况,准备好这几个月过冬用的就行了。
我跟霍容修逛完超市,已经下午五点了,天色马上就要黑了,再上山不安全,只能先在镇上的小旅馆住一晚。
我已经许久没有看新闻电视,小旅馆里有电视,一打开,正好在播放着海城新闻。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当初婚礼发生变故的热度已经退了,其中或许也有沈家压制的原因吧,已经看不到有关沈家的任何新闻。
我问霍容修:“我哥回香|港了吗?”
霍容修倚着窗前,神色微冷:“没有,他应该还在等待着下一次机会,给以沈家致命一击。”
我一点都不意外,上官岩若是真放弃了,回了香|港,那我才会意外。
“他这样迟早会把自己赔进去的。”我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喃喃自语:“难道真有你死我活这一个结果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觉得,首先要弄清楚当年上官家一案中,沈家在其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眼见为虚,耳听为虚。
霍容修是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分析这件事,他看得更为透彻。
上官家与沈家的恩怨,就连沈少航也不清楚,沈振威与沈老爷子瞒得严严实实,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连沈少航都瞒?
我细细回想沈振威与沈老爷子的对话,说:“我曾听到沈振威想要找回我哥,听那口气,是要补偿,沈家人心中有愧,那肯定是做了对不起上官家的事,可他们早知道我是谁,却都十分疼我,也更像是在弥补,我哥说,父亲曾亲口告诉他,父亲去找过沈振威帮忙,却被拒之门外了,父亲背叛国家的事纯属诬陷。”
“海棠,每一个行业都有它的利益链,环环相扣,又与别的行业息息相关,慢慢地,这些利益链形成了一个网,所有人都网在其中,若是其中一环出了差错,有悖生存法则,妨碍了别人的利益,那必定会被其他人吞噬。”霍容修沉声说:“除非站在金字塔顶端。”
“弱肉强食吗?不与人同流合污,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很想反对霍容修的观点,可这社会,就是强者的社会:“这一点都不公平。”
“只有弱者乞讨公平,强者凌驾于公平之上。”霍容修一针见血地说:“要对整件事有清晰的了解,你才能给出所谓的公平评论,沈家目前的态度很让人摸不清,你哥暂时不动手,怕也是在顾忌这一点,自从沈少航去世后,沈老爷子一直称病在家休养,沈振威频频约见同僚,意味不明。”
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确实有些奇怪,却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我心中有了一个想法,看着霍容修问:“你能查到二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吗?”
霍容修思忖了一会儿,说:“可以从沈老爷子这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