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举在额头,不动声色的掩盖自己的情绪,喃喃自语:“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我不知道自己在问谁,问自己,还是问沈天赐。
又或者,谁都没有问。
林天骄坐在我旁边来,握着我的手:“令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还是说,你跟姐夫闹矛盾了,你说出来,我替你出头,谁敢欺负你,那就是跟我林天骄过不去。”
我笑着抽回自己的手,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沈天赐,说:“不提了,吃饭,喝酒,明天带你去滑雪场,你们难得来海城,我这个东道主,就该尽好地主之谊。”
与沈天赐坐在一起吃饭是什么体验?
他就相当于沈少航的一个影子,从沈少航离开我的那天起,我曾幻想过他再次陪我吃饭是什么样子,再次躺在我身边,替我暖被窝是什么样子。
可老天却如此捉弄,送来了一个是他又不是他的人到身边来。
我出门的时候,并没有跟刘惠英打招呼,原本是要买年货的,刘惠英估计是见我一直没有回去,打来了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我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喝得有点多了,脚步有点虚浮。
其实喝得多吗?
不过才几杯而已,我的酒量远不止此。
看来,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刘惠英已经把电话挂断了,我走出包厢,到楼梯口才回了过去。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刘惠英担忧的声音传来:“海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啊,到哪里了。”
“妈,我忘了跟你说了,有两个腾冲的朋友今天来了,正陪着吃饭呢,晚点回来。”我打了个酒嗝,怕刘惠英担心,将手机拿远了点,等好受点了,再将手机贴在耳边:“妈,安安跟乐乐今天乖不乖,有没有哭……”
在电话里聊了好一会儿,安安跟乐乐还没有睡,对着电话咿呀咿呀地想要说话,听到孩子们的声音,心里瞬间好受多了。
挂了电话后,我还沉浸在孩子们咿呀咿呀的声音里,我跟刘惠英默契的没有教安安跟乐乐喊妈妈或者奶奶,都是教他们喊的爸爸,就算沈少航不在,也不能让孩子们忘了。
想到孩子,我点开相册看了看三个孩子的照片,又看了看与沈少航的合照,看完这些,心情也好了。
我将手机揣回包里,回了包厢。
这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散场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
林天骄累了,想要回酒店休息,我喝了酒,也没法送,最后他们打车回去。
林天骄也喝了不少,脚步虚浮,沈天赐把人扶到出租车上,又朝我走过来:“要不我们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家就住附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我没敢再去看沈天赐。
他也没有强求:“那我们先回酒店了,明天见。”
我强扯出一抹笑:“好,明天见。”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目光有点迷离,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你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我只知道自己是个灾星,凡是跟我沾边的人都会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