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玶霁在台下看了一眼,然后又转过视线,最终在洛云岫身上停下。
归真心里想:坏了,这女娃真是会选。
半晌后,京玶霁只是淡漠的瞧了洛云岫几眼,便看着归真长老:“老先生,不必了,我自己一人足矣,若是不方便的话,便让我与这严垚兄来个一对一。”
北斐适才松了口气,顺了顺胡子,点头应下。
这下台上就只剩下严垚和京玶霁。
严垚笑着将手里的土盾重重的砸在擂台上,轰的一声响,北斐想:竟是个不错的外修,光看着手中品的法器,他便是赞赏了。这女子与严垚实力差距太大,输是必输,如今成了这一对一,只怕女子不要出手太过狠戾。
严垚作了个礼,又用右手捏起大盾,摆好姿势。京玶霁淡淡地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佩剑,直直的抛出去,向着洛云岫的方向。
“麻烦裁判姑娘替玶霁保管一阵子这剑。”
洛云岫自是知晓,这女子内外兼修,本就跨级虐渣,若是在使把剑,严垚那就是彻底被碾压。
她伸手接过剑,攥在右手。
“多谢,”京玶霁调了内息,也行了礼,“受教了。”
台下打着铜盘的弟子又敲了几下,伴着金属碰撞的脆响刚一落下,严垚就立马踏力冲向京玶霁,速度之快,难以反应。却只看见那白衣女人脚步浮浮的几个闪身,轻快的擦过他的轨迹,然后一把闪身到他的身后,双手一抬,竟是在擂台台面上凝了一层冰。
严垚也来了兴趣,把大盾往地下一砸,随即就又从擂台上接连刺出几条岩块,直直向女人砸去。
女人不慌不忙的闪身躲过,一边躲一边仍还要躲避这严垚的攻势,二人速度之快,台下的其余修士竟是目瞪口呆。高修为的弟子们才看的出门道,这明面上的争斗是京玶霁被这严垚压制,处处受限,实则不然。京玶霁不发动攻势,只是频频躲避,看似严垚咬着她不放,实则这所有的局势都是她一人引领。
严垚下一步往哪去,出什么招。她京玶霁都知道,若是想还击,不过随便的事儿。
严垚的法器固然不错,但一味进攻,缺了些柔。又连着几个回合,仍旧是严垚发难,却都被京玶霁一一躲过,他毕竟还算是普通的修士,灵力早就被耗的枯竭。
这女人,速度之快,像个滑泥鳅一般,严垚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服气的认输。
京玶霁倒是长身玉立、脸上看不出表情似的,也是弯腰作礼表达敬意。发丝都不曾乱了几分。
洛云岫道:“这一战,京玶霁胜。”
“虽说是我险胜,不过也算是有些不公平,严兄善攻,我善避,却又比严兄修炼的时日多了,灵气便也充裕些,若是二对二,我不一定能赢他。”
京玶霁一双眼睛淡淡地看着严垚,虽然冷淡,但还是客气有礼的说。
严垚也是服气了,两人又客套几句。
台下修士都知道,这两人定然是能进着玄灵宗了。
北斐唤了几个弟子招呼他们安顿两人,擂台赛便继续。洛云岫还得留守在此处,她捏着誊录的簿子,看着那厚厚一迭的单子,心叹:北翊可真是给自己找事。
又是两更后,擂台赛一日便闭了,须得第二次日再开。她这才放松下来,从位子上起身,突然感受到手边冷硬的东西,竟是那女人的剑。
本是该还她的,但忙得给忘了。想着,她急忙御剑飞向休憩室。向弟子打听了她的居所。
她轻扣了几下门环,约摸一会后,门吱吱呀呀的从里侧打开。京玶霁许是刚沐浴完,平日里淡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脸染上了几层红晕,竟是像春花一般明媚了几分。
“姑娘,真是抱歉。今日事务繁杂,我抽不开身,也没那心儿往这处去想,所以就怠慢了你,这剑,竟是拖了这么久才还,我先向你陪个礼…”
“不必了。”京玶霁只是从她手上接过剑,然后就把门从内侧关上了,吱吱呀呀的。洛云岫笑着看着关上的门,吩咐了正过路的弟子去熬些红糖姜水给这些修士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