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琪平静跟他对视。
几秒后,起身说:“看来都懂了,那我先回去休息。”
一直到她上楼,关门声响起,晏成还站在原地。
杨琪回客卧,身后门关上,她立即撑不住,无尽悲伤涌上将她淹没,眼泪决堤,她捂住嘴,靠门缓慢滑坐地上,抱起膝盖,低声呜咽。
再此之前,她很想大闹一场,医院晏成听到消息时掩不住的喜悦之情,让她终是不忍,怎么说也爱过一场,还有了孩子,关系闹僵对谁都没好处。
见到桑悦的瞬间,她已经给这段感情判了死刑,在心里无声的道别,怎么哭都改变不了现实,她只能默默接受,刚才能平静讲出那些话,几乎耗尽她所有勇气和精力。
就这样吧,似乎也只能这样,孩子她不舍的打掉,感情更留不住。
为什么每次变故来临,只能被动接受,除了眼泪和愤怒,什么都做不到,面对桑悦时,她半点底气都没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卑微懦弱到极致,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杨琪想不通。
一年前,她能三个月从失恋中走出来,现在同样可以,蹲地上哭了一会儿,杨琪抹抹眼泪,扶着门慢慢起身,走到床边躺下。
次日。
“哐哐哐”敲门声响起,梅姨声音传进来:“夫人,起床吃早点。”
被子动几下。
敲门声又响,梅姨再次重复。
杨琪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天色大亮,她心中一紧,忙问道:“几点了?”
“七点半。”外边回。
杨琪长吁一口气,阖眼,懒懒的回道:“知道了~”
她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全在主卧,杨琪并不像过去,磨磨蹭蹭半个小时,想着那人该走了,才慢吞吞下床,穿着拖鞋来到主卧门前,出于礼貌,抬手敲了几下,没动静,又敲几下。
梅姨探身道:“夫人,先生已经出门了。”
走了?
杨琪心里猛地放松,“奥”了一声,推门进去。
路过床榻,她脚步一停,转头看了眼,床上和昨夜相同,锦被掀开扔到一侧,这人没回来睡觉?
吃饭时,杨琪漫不经心问:“他几点走的?”
梅姨回:“先生一直坐在沙发上,六点多就走了。”
杨琪放下勺子,蹙眉问:“一直在沙发坐着?”
梅姨点头,“像是一夜没睡。”说完,小心觑视她一眼。
“走之前有说什么吗?”杨琪追问。
“他让我联系赵医生,”梅姨想了想,说:“到点喊您起床上学,早餐不要油腻,大致就这些。”
杨琪垂下眼睛,盯着桂圆红枣粥看几秒,继续埋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