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是哪里?”令狐冲从一张软绵绵的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茫然的自语道。
“小友,你可算醒了!这是老夫的临时居所。”老者见令狐冲醒转;笑道。
“大师兄!”屋外的岳灵珊闻声急忙跑了进来,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岳灵珊一把扑到令狐冲的身上,哭道:“大师兄,你昏迷了一天一夜,珊儿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令狐冲心中一片暖意,笑道:“你看,大师兄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再哭,就哭成小花猫了!”
“你才是小花猫呢!”
“喵——”
……
“咳咳!”老者冷不防的轻咳了两声,打断了令狐冲和岳灵珊二人。
令狐冲注意到老者,问道:“是老前辈救的我?”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你体内的真气紊乱,再加上旧伤未愈,导致经脉受损,老夫只不过是替你疏通一下你体内的经脉和真气而已。”
令狐冲拱手道:“华山派令狐冲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小娃娃不用放在心上,老夫姓曲名洋。”“曲洋?和刘正风一起搞笑傲江湖曲的魔教长老曲洋?”令狐冲心下一惊。
“令狐冲哥哥,还有我,我叫曲非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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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竹林中
“令狐哥哥,听爷爷说你已经全好了?”曲非烟跑到正和岳灵珊说笑的令狐冲身前问道。
令狐冲笑道:“嗯,曲洋前辈神通广大,这几天不仅将我的体内的筋脉和真气理顺,还将我以前的伤势给治好了。”
“太好了!”曲非烟高兴得跳着拍手道。
“令狐哥哥,岳姐姐,我们一起去河边捉虾玩好不好?”
“好啊!”令狐冲和岳灵珊异口同声的答应。
这几天来,令狐冲,岳灵珊师兄妹俩和曲非烟玩的已经很熟了,尤其是岳灵珊和曲非烟,两个小丫头没事就一起玩过家家,有的时候还硬把令狐冲给扯过来,三个小家伙玩得是不亦乐乎。“沧海一声笑,涛涛两岸潮,浮沉随浪济今朝……”正在这时,竹林的另一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和歌唱。
听到这个曲子,令狐冲的心里“咯噔”一下,“这……这不就是‘笑傲江湖曲’吗?”
令狐冲信步寻着声源走去,岳灵珊和曲非烟叫他一起去河边玩,他只是挥手道:“你们先去吧,我到曲前辈那里去一下。”
于是,曲非烟拉着满脸不高兴的岳灵珊走了。
穿过竹林,令狐冲没走几步就看见了曲洋在一边抚琴一边引吭高歌。
只听琴音渐渐高亢,却又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
令狐冲就站在一边静静地聆听,待得曲洋一曲终了,令狐冲才站出来拍手叫好。
曲洋转身看着令狐冲,说道:“令狐小友怎么会有如此雅兴来听我一个糟老头子胡歌乱奏?”
令狐冲笑道:“曲前辈弹的好极了,怎么会是胡歌乱奏?”
曲洋起身笑道:“哦?令狐小友也懂音律?”
令狐冲摇了摇头,道:“我虽不懂音律,但是却能听得出曲前辈曲中与世无争,笑傲江湖的情感基调。”
曲洋一惊,手掌也不自觉的有些颤抖起来,激动的说道:“令……令狐小友,你……你能够感受到老夫曲中之意?不错,此曲名为《笑傲江湖》是我与另一位友人潜心五年所创!此曲不但是我二人毕生心血之所寄,还关联到一位古人。这笑傲江湖曲中间的一大段琴曲,是我依据晋人嵇康的《广陵散》而改编的。”
曲洋对此事甚是得意,微笑道:“自古相传,嵇康死后,《广陵散》从此绝响,你可猜得到我却又何处得来?”
令狐冲寻思:“音律之道,我一窍不通,又怎猜得到。”便道:“尚请前辈赐告。”
曲洋笑道:“嵇康这个人,是很有点意思的,史书上说他‘文辞壮丽,好言老庄而尚奇任侠’,这性子很对我的脾胃。钟会当时做大官,慕名去拜访他,嵇康自顾自打铁,不予理会。钟会讨了个没趣,只得离去。
嵇康问他:‘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会说:‘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钟会这家伙,也算得是个聪明才智之士了,就可惜胸襟太小,为了这件事心中生气,向司马昭说嵇康的坏话,司马昭便把嵇康杀了。嵇康临刑时抚琴一曲,的确很有气度,但他说‘《广陵散》从此绝矣’,这句话却未免把后世之人都看得小了。这曲子又不是他作的。他是西晋时人,此曲就算西晋之后失传,难道在西晋之前也没有了吗?”
令狐冲故作不解,问道:“西晋之前?”
曲洋缕了缕胡须道:“是啊!我对他这句话挺不服气,便去发掘西汉、东汉两朝皇帝和大臣的坟墓,一连掘二十九座古墓,终于在蔡邕的墓中,觅到了《广陵散》的曲谱。”说罢呵呵大笑,甚是得意。
令狐冲心下暗道一声“果然!”
曲洋又道:“令狐小友年纪轻轻就能领会到这么飘渺无形的感触,实在是令老朽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