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他提笔写下一道定了萧长风终身的圣旨,收笔,盖上印章。
此事再无更改的可能。
想到萧长风的心心念念,到底是疼了这么多年的外甥,心冷硬如铁的帝王终究软了一瞬,再次提笔写下另一道圣旨。
身为舅舅,他已经尽心尽力,希望萧长风能美白自已的苦心,别再胡闹。
此时的外面突然电闪雷鸣,没一会,豆大的雨珠伴随鹌鹑蛋大小的冰雹噼里啪啦的落下。
秋日的雨水就是这么任性,白日里艳阳高照,晚上就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冰雹肆虐。
萧长风跪在外面,冰雹毫不留情的砸在了他的头上,不过片刻就被砸的头破血流。
守门的侍卫不知从哪里找了把油纸伞,冒着暴雨跑过来劝萧长风回家,或者是到城墙里躲躲也行。
牛劲犯了的萧长风根本不听,脑袋上的血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新的血液又随之流出。
很快,雨水混合着血水糊的他满脸都是。活了这么多年,萧长风几乎没有这么狼狈过。
他不动如山的跪着,给他撑伞的守卫却是快哭了。
这祖宗要是在自已当值的时候出了差错,那自已也好不了。
在他束手无策之际,一辆低调朴素的马车停在了不远处。
宋知婉掀开看着男人挺直腰板跪在地上,黑灯瞎火她没法完全看清楚男人的样子。
好在老天有眼,冰雹只是下了薄薄的一层就停了,大雨却是肆意的冲刷着男人的身体。
宋知婉闭了闭眼,摸着闷闷的心口,那里无比清晰的隐隐作痛。
她不得不承认,萧长风又用膝盖打开了自已的心,连同年少时被自已关起来的爱意混搅在一起,汹涌澎湃,比这大雨还要激烈。
她不知道,什么样的自已才能配得上男人这样赤忱的心。
不再犹豫,跳下马车朝着男人飞奔过去。
大雨瞬间将她的衣服打湿,脚下的泥泞让她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琥珀见主子居然一声不吭的就这么跳下马车,担心的拿着油纸伞跟着跳了下去。
一段不长不短的路,宋知婉走得异常艰难,大雨冲刷的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几次抹了脸上的雨水,下一瞬又如兜头浇下一般,这艰难的路同她跟萧长风的路,满是泥泞。
似是有所感应,萧长风猛的转头就见宋知婉跌跌撞撞的朝自已跑来,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使劲拧了把自已跪的已经没什么自已的大腿,些微的疼痛感传来,他知道自已没有做梦。
下一瞬,他面色骤变,这么大的雨,宋知婉一个女人怎么能淋,要是因为这雨伤了身子,那自已这辈子都会后悔。
他当即撑着身体艰难的站了起来,同样跌跌撞撞的朝着宋知婉跑去,并扯着嗓子大喊,“婉婉,回去。”
雨声太大,几乎掩盖了萧长风的嗓音。
宋知婉根本就听不清萧长风在说什么,她的脚步越发的快,琥珀拿着伞艰难的追了过来。
“小姐,伞……”
宋知婉已经跑的离萧长风只有几步远,她一个冲劲抱着萧长风的腰身红着眼睛哽咽,“萧长风,你这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