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是刘水吟的。他觉得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但还是打了过去:“喂,找我干什么?”
电话那端的刘水吟冷笑道:“怎么,生怕我的电话坏了您什么好事不成?昨天一整天都不接我电话?”
想起昨晚香甜的水面,林一天自己都不自觉地嘴角上扬起来:“呵呵,我说来你肯定不信,昨天我可是好好地睡了个好觉,几十年都没有这么舒服地睡过觉。”
“好觉?是那个姓温的狐狸精陪着你睡得好觉吗?别跟我耍什么心眼儿,我也不吃你这一套!”
林一天听到刘水吟这么尖锐刻薄的声音又来了,便不耐烦起来,随口说道:“你爱信不信,我挂了。”
“哎,你等等……”话未说完,便被挂了电话。
刘水吟自然是气得不轻,再打过去,电话却已经关机了。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她的心里,一心以为林一天和温雨新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所以便钻着牛角尖,来不及多想,便出了门。温雨新那丫头现在在的地方,她也是可以轻而易举查到的。
林一天关了手机之后,觉得世界顿时清净下来。家里几个女儿和一个老婆一直在闹腾,自己好不容易有个空闲的时间找个清净的地方,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才行。
他出了门,并没有叫上秘书,而是自己开了车,往温雨新在的小医院开去。一路上林一天脑子里倒是什么也没想,只想着一会儿看到温雨新该如何问候。他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是对于温雨新,不知为何,还是有一种似乎本性中的温柔在的。
城郊一家破烂的医院里,走廊里灯光昏暗,温雨新端了药盘,一步一步慢慢往前面的病房走去。
她现在要去给一个病人打针。这里住的病人基本上都是附近的一些贫穷的老人,虽然都很善良,但是也不好伺候。尤其是医院设备差,老人们身上又常年不洗澡,所以每次给他们打针之类温雨新都要强忍着不呼吸。
这次的这个病人,却有些意外。是个老爷子,七十多岁的年纪,穿得整洁干净,却脾气暴躁得很。上次一个护士给他扎针,回血多了一点,老人竟然给了护士一个巴掌。护士当即就被打得哭了起来,若不是看着他年纪大,说不定,旁人早该报警了。
温雨新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工作。想到刘水吟对她做的一切,她的心里好像就跟着了火一样地难以平静。她不觉得这一切时自己该忍受的,但是生活如此,她没有办法,正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来到病房,温雨新深吸一口气,满面笑容地对那位老人说道:“大爷,您该打针啦!”
不出所料,老人冷哼一声,转了头去。
温雨新继续上前,说道:“大爷,这是这个疗程的最后一针,打完了,您就可以出院了。”
谁知大爷一巴掌挥了过去,掀翻了托盘,骂骂咧咧道:“你们别哄我,谁不知道你们这些医院的,都是说的好听,治也治不好,骗我们的钱!”
温雨新硬着头皮问道:“既然您觉得医院是骗钱的,大爷您又何必来这医院呢?”
好像是被这句话噎到了,大爷很久才回过神来,说道:“还不是我那儿子非得让我来。”
听到这话,温雨新忽然被打动了。如此倔强的老人,却不也是有一个很孝顺的儿子吗?真好。温雨新顺着老人的脾气说道:“既然您不想让儿子把您送进医院,您就更应该打针了不是,这样针打完了,儿子就答应把您接回去了,您不打针,医院就说您病还没好,那您肯定是回不了家的。”
老人眯起眼睛打量着温雨新,良久,板着脸说道:“你这个小护士倒是会说话,就这样吧,打就是了。”
温雨新长出一口气,开始弄药水。
病房门口,林一天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越发觉得温雨新温柔可人,比自己那三个女儿都要强多了,现在是她工作的时间,或许不应该打扰她,想到此,林一天默默地走出了医院,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温雨新下班后天色已经有些发暗,还下起了雨,她没有带雨伞,想到租的房子现在会不会漏水,更是心急如焚,情急之下,便冲进了雨里。
林一天在车里注意到这一件事,只好现身,驱车赶上温雨新按响了喇叭。看到是林一天,温雨新也很是惊喜,便上了车。
“你怎么不带个伞,淋病了可怎么好?”林一天责怪道。
温雨新呵呵笑笑,一边梳理自己的头发,一边说道:“早上出门的时候天还好好的,谁知道呢。林总,您怎么在这里?”
“哦,我啊,出差,顺便四处转转,没想到遇到你了。”如此理由,连林一天都觉得说出来有些好笑,但是没什么,搪塞过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