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琼琚放下筷子,心满意足地拿纸巾擦了擦油光发亮的嘴唇,发出一声谓叹。
对面的秦霂城看着被扫光的盘子有些无语,这女人是猪变的吗?他不是没见过女孩子吃饭,见过的哪个不是秀气斯文的样子,一碗饭都嫌多。
哪像这个,比男人还豪放,秦霂城一脸嫌弃。
孟琼琚自然是看到了他嫌弃的表情,但吃人嘴软,她还是笑眯眯地说道:“秦总我们这就算好友了吧。”
“不算。”秦霂城毫不犹豫地说。
这让孟琼琚剩下半句话噎喉咙里了,幽怨的盯着秦霂城:“那算不算饭友……”
“饭友?”秦霂城嘴里吐出这个词,感觉有些奇怪。
“对呀,饭友。”孟琼琚倒是又笑开了,弯着头把脸颊搭手上:“以后秦总有什么新闻或爆点,记得多照顾下小弟我。”说完还眨巴了几下眼睛。
原来是打这个主意,秦霂城自然是没回答。
“你看你在江城也算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整个江城上下,哪有人不敢听您的话。我们也算有吃过几顿饭的交情是不,我就是你小弟,你有什么事先照顾照顾小弟也是可以的……”孟琼琚越说越欢,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像是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似的。
眼见着她越说越离谱,秦霂城终于叫了停:“孟琼琚,你要记得我现在还是你的债主呢。”
孟琼琚又幽怨了,真是没劲!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撅起了嘴:“秦总,一码归一码嘛,就算我们之间前面还有什么矛盾。至少也有吃过饭的交情了,我认你作大哥,我就是你的小弟,一点也没影响对不对?”
秦霂城有些怔愣,似乎是真被她的话拐进去了。孟琼琚有些得意,却听到他凉凉地说:“既然如此,小弟请大哥吃饭也是应该的,这顿饭的饭钱就给小弟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孟琼琚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道:“秦总,你这么大的人物我怎么敢高攀了,小弟什么的,我还是没资格的。”
秦霂城慢条斯理地拿餐巾擦了擦嘴,对付孟琼琚这种脸皮厚的女人,就要从她的弱点下手。
吃饱喝足的感觉太过美好,孟琼琚头倚着车窗都快睡着了。
车在半路突然熄火了,司机下车查看情况又匆忙过来一脸歉意地说车子发动机出了问题,只能叫拖车公司过来了。
孟琼琚打了个哈欠,缓解下困意,说道:“反正也没多远了,还打什么车呀!要不我们走路回去吧。”
走回去?秦霂城在心里计算剩余的路程,叮嘱司机在这里等拖车公司的人过来,随即便率先抬脚往酒店方向走去。
“诶,等等我呀。”孟琼琚这会被夜风吹得清醒了,急忙跟上去。
这大街上不过寥寥几个人,路边的灯光也不是很亮
,还不时吹来的一阵风,冷清的她有点慎得慌。
现在也不算很晚啊,怎么就没人了?
江城之所以叫江城就是因为有条大江从城东穿过城西,两人现在正走过一架横跨大江的桥。
孟琼琚突然停下来,趴在护栏上,也不说话,就看着周围的夜景。
秦霂城也停了下来,他本来还以为这女人有什么事,但看她又不说话,又抬脚打算继续走。
“秦总,你有什么梦想啊?”孟琼琚转头看过来。
夏天的夜风轻轻吹起她额前的刘海,桥上装饰的霓虹灯灯光打在她脸上,竟然感觉有几分不真实。秦霂城手插在裤兜,没有回答她的话。
孟琼琚也没打算听到他的回答,只是现在这场景太过孤寂,她也孤寂得想把心里的话吐出来:“我以前啊,做梦都想做一名新闻记者,战地记者也不错!感觉很伟大,不过上学没努力,考大学的时候没考好。虽然还是新闻专业,可毕业后也只能来当名娱记。”
她转过身来,背靠护栏看着车流:“我知道像你们这种名人很讨厌娱记,只是要不是为了吃饭,谁愿意做这个呢?”
孟琼琚说完还嘲弄地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笑以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她怎么忘了,像秦霂城这种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恐怕从小就等着长大后接手家里的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