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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瓊花飛揚似雪飄落。
倪胭壹如初見的紫色華服,容貌絕美而出塵的少女站在他面前。
清淩,我要走了,妳可願為我還俗?倪胭雙目灼灼目含期待地側頭望向聖潔脫俗的白衣僧人。
貧僧清淩說不出口,只是低低嘆了口氣。
他怎會不願,不想,只是少女驚才絕艷,他縱使有聖僧之稱,卻難改只是壹介布衣平民,在尊貴皇家的血脈面前,怎麽配得上這麽好的她。
好,清淩,妳不要後悔。身為公主的高傲,不容許她壹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絕。
她愛他所以不願逼他
三個月前的倪胭或許會用皇權逼他就範,但是,三個月的相處,她被清淩身上那份真正的溫柔和包容所感染。
和溫柔的人在壹起,人總是會不自覺的變溫柔。
少女昂起精致的下巴,高傲地向外走去。
再見了我愛的那個他
清淩心中忽然閃過壹陣慌亂,手已經下意識地伸手去拉少女的衣擺。
可惜落空了,連片衣料都沒碰到。
微風拂過,壹片瓊花滿天撒落,少女紫袍烈烈吹動,三千青絲飛舞,似是乘風歸去。
清淩看著已經距幾丈遠的少女,壹向不慌不忙的腳步淩亂,匆匆追上,拉住少女。
倪胭回頭看他。
只那壹眼,把清淩的心疼得像被大手攥住,狠狠揉捏。
少女不知何時已滿臉淚痕,晶瑩的淚水如珠子般滾落,滴下,那雙偶爾閃著玩劣,偶爾又懵懂的大眼此時蓄滿了淚水,嬌嫩的紅唇被貝齒緊緊咬住,近乎發白,明艷的臉上滿是傷痛。
清淩心痛如絞,望著倪胭不斷垂淚的雙眼,低頭,憐惜地吻住倪胭眼尾的淚珠。
苦,鹹公主的溫熱的淚,仿佛滾燙的巖漿,滴滴落在心上。
於是,被人蠱惑壹般,那從來只拈轉佛珠經筒的指尖,終究是緩緩地撫上少女的容顏。
指下,是瑩白嬌嫩的肌膚,曾經那樣的遙不可及,如今在指尖這般的柔軟。
整顆心,都隨之驀然柔軟下來。
伸出指腹,輕柔的抹去另半邊的淚珠,指下是柔軟光滑的肌膚。第壹次觸碰公主的臉
倪胭長長的羽睫掃在清淩的指腹,癢癢的和它的主人壹樣調皮。
白衣聖僧指尖微動,撫了撫。
動作溫柔
不是聖人對眾生的溫柔,而是宛如情人間耳鬢廝磨的繾綣溫柔。
倪胭在清淩溫柔地安撫下,原本只是默默流淚,現在像找到了壹個依靠,眼淚如大堤潰決,洶湧而出。
貝齒仍死死咬住嘴唇,倔強地不肯外泄壹點哭聲。
莫哭,莫哭,為了貧僧不值當是貧僧配不上公主清淩見她哭的更兇,手忙腳亂地安撫道,把倪胭摟進懷裏,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道。
倪胭雙手緊緊攥住清淩白色僧袍,臉埋在結實的胸膛裏,發出嗚嗚如幼貓般的嗚咽。
清淩感受到胸前的濕潤,明明帶著溫熱的淚水,卻灼地他胸前生疼。
僧袍被倪胭攥地皺巴巴地,倪胭被摟進懷裏,心裏的那點委屈在哭泣中漸漸消淡下來。
感受到懷裏的人兒逐漸停下哭泣,清淩想替少女擦拭淚痕,雙臂微微放松。
倪胭卻以為這好不容易開竅了的和尚又想放開自己。
好不容易等到壹次聖僧主動,倪胭怎麽可能讓他逃走?
纖手擡起,緊緊攥住清淩胸前白色衣襟,微微仰頭,將他吻得更深了壹些,帶著哭腔的說道:清淩,不要走
瑩潤的嘴唇帶著淚水的鹹澀,貼上清淩的唇,糾纏於唇齒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