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敢算计我?”
“没有。”
他掐了下她的胳膊,“还不承认?”
“我哪知道没熟啊?”
“你觉得我傻?”
谷雨未低头,“你算计我那么多次,我算计一次,又怎么样?之前,我已经用鱼汤警告过你了。”
鹿鸣笑了,露出整齐的牙齿,“谷雨未,你开始有意思了。”
“别和我装糊涂。我已经看明白了,你的目的怕不止是我一个吧?”
“什么意思?”
“正谷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你?”与其说她有这样的结论,不如说她有这样的猜测与担心,只是想诈一诈他。
他凝视了她几分钟,“正谷本身没有,是正谷的人有。”
她皱眉,“玩文字游戏?”
“确实如此。”他继续抚着她的胳膊,“看你戴着那个袖套,还挺适合。为什么和别人出去的时候戴着,和我在一起却要摘了呢?”
谷雨未冷笑,“这伤你是不知,还是不解?”
鹿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也笑了,“谷雨未,我现在发现,你真是有意思,很有意思,对得起姓谷。”
谷雨未转过头,“我姓什么,和你没有关系,你也没有资格评论。”
鹿鸣哈哈大笑,“我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还挺得住。”
“拜你所赐,不敢挺不住。”
“这么恨我?”他望着她的脸,兴致盎然。
“是。”她并不回避。
“其实我很好奇,你就这么的上了我的床,没有想过我从头到尾都是在骗你,或者说……我有更大的目的?”
谷雨未心里一跳,她担心,很担心,但是,当一个人没有了主动权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缆绳,看准风向,至少死得明明白白。
“鱼死网破我还是能的。”
他仰头吹了声口哨,“的确很有恐吓力,因为我怕死。问题在于,”他的食指轻轻挑着她的衣领,“你怎么做呢?”
谷雨未无语了很久,然后说:“很多办法,比如找你拼命,下毒,或者开车把你撞死。”
鹿鸣笑了,“听起来真有震慑力。”
谷雨未自己都觉得无力,她有什么办法?办法只是说一说罢了,真到那一天,她有什么办法?
鹿鸣气息悠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谷雨未,要想实现你的目的,首先是要训练你在我身边的服从力,讨我欢心,将来才有可能找到机会下手。”
谷雨未不语,鹿鸣悄悄伸过头来,似是耳语,“另外,就是抓紧了我,在我要把你推下去的时候,你可以死缠着我,也许不至于真的掉下去。”
谷雨未浑身一颤,魔鬼就是魔鬼,从来都是魔鬼,千变万化,不知哪一张脸才是他的。‘ 鹿鸣没有解释,为什么那天之后,他的态度转变那么大。谷雨未也没有问,谈判双方,有些话不必说得很清楚。鹿鸣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她不知道。她能做的,也真的只是像鹿鸣说的一样,跟着他……在他设局之前,她已经别无选择。如果她没有归顺于她,也许正谷连今天的模样都没有。
遗嘱的原件在自己手里,即便全城都说她有第三份遗嘱,只要她不拿出来,谁也不能奈正谷何。
哪怕鹿鸣不是为正谷好而打算,也希望谷家的两位子女,能有点机会,缓一缓。
抱着这样的打算,谷雨未心安了。
大不了离开杉城,一了百了。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不能心安的。
“现在这局面,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正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