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笑,两手交叉,头歪在上面,慢条斯理地说:“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还要问?”
“你为什么不想回答?”
“别人的事,我为什么愿意回答?”
“你!”
“要我回答也可以,先说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她气鼓鼓的,“你说什么关系?骗和被骗的关系、算计和被算计的关系、欺负和被欺负的关系。”
鹿鸣哈哈大笑,“你似乎漏了一种。”然后贴在她的耳朵上,小声说了句什么。谷雨未毫不犹豫地踩了他一下,鹿鸣猝不及防,只好屈着腿跳两下。
欢娱过后,她问:“正谷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鹿鸣扯过凉被,“我累的时候,不想讨论这么沉重的事。”
她掐他,他握着她的手腕,“再掐,我就把你的手指给折断。”
她还是掐他,他真的折断了,却只是她的指甲。
“这是警告,不要惹我。”然后他抱着她,呼呼地睡过去。
在他怀里的时候,她会想,我到底是个什么人呢?然后她会看看那张脸,睡得很熟,似乎根本不担心她会突然给他一刀。
那她呢?她是不是该给他一刀?……如果他是骗她的,她会,一定会,绝无挽回!
外面的风雨似乎暂时停了。她不知道,自己所选择的这个避风港,是不是正确。
这天下午,他要出去,她坐在沙发里看书。听见响声,她抬起头,“鹿总,问一下,外面的玫瑰花,可以摘吗?”
鹿鸣轻轻地一甩头,很不屑的样子,“谷小姐,你缺少花吗?”
“请鹿总回答问题。”
鹿鸣点头,“算我不要的,扔了。你愿意捡破烂,随意。”
他出了门,谷雨未大笑。她只是想试一下玫瑰露的做法。
采了花,挑拣了老死的花瓣,洗好,倒上冰糖汁腌上,她的电话响,匆匆将东西放进冰箱中,是展一鹏。
展一鹏现在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每当听到他如沐春风似的声音,她会在心里谴责自己。她想和展一鹏说,她不值。但是,她无法说出口。
“最近还好?”
“还行吧。”
“要放假了,不过来看看我?”展一鹏玩笑的口吻。
“哈哈。”谷雨未只能干笑。
“来吧来吧,我今年打算去黄石火山,你不一直也说想去看看吗?”这是去年就说好的打算。
她沉吟,“今年先不去了。”
“为什么?”
门响,鹿鸣走了进来。谷雨未一惊,手下意识地捂着话筒。鹿鸣面色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她仍然捂着话筒,不说话地看着他。
他还是伸着手,眼神如常,似乎那不过是最平常的事。
那边展一鹏说:“喂?雨未?”
“啊,我在。”
“怎么啦?你不方便吗?为什么突然没了声音。”
鹿鸣慢慢地走了过来,谷雨未往后退了一步,这个时候,他怎么回来了?
“雨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