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远望着父亲与后妈成双成对地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宛如一对事业有成的完美夫妇。韩贵浩在自己前妻与女儿的墓地前面与另一个女人亲密无间,除了让墨兰觉得可耻,就是可恨。她心头剧烈地翻涌着,掉转身,能直望到母亲长眠的墓地。还有,她幼小的弟弟均世站在了她和母亲的墓地中间,左右盼顾,双眼空洞,孤独无助地叫着:“姐姐呢,我姐姐呢——”
“均世——”她急上前一步。
蓦地,后面伸来一只手拉住了她,外加一个醇厚沉稳的声音:“现在不是时候。我相信你能忍得住。”
那只手紧紧地拉着她,于是她只能向上仰望,见是一个戴了礼帽的男人。当他把能盖住容貌的礼帽抬高了帽檐,露出了轮廓分明的脸,刹那间,她的心落入了他那双广阔无垠的眼睛里。
“三少,你来了?”小陆发现是费镇南,惊喜地喊道。
费镇南将只手指竖在嘴唇上方,示意他的勤务兵噤声。接着,他看回了墨兰,说:“你很聪明,不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三少如此看得起我。我怎能让三少失望呢?”墨兰似乎能冷静下来了,在接触到他冰凉如铁宛如没有半点感情的眼睛后。她不会忘记,现在自己的一举一动,还关系到救她性命的费家和他费三少。
“我相信你的。”说完,费镇南轻轻地松开了她的手腕。
墨兰点下头,往自己的墓碑望过去。眼看应邀来参加傅墨兰葬仪的客人们陆续到来,不多久,已经到了葬仪开始的时间。
蕙兰站在了众人面前,当然,她一眼看到了仍生存在这世上的妹妹墨兰。然后,她锋利的眼神对向了韩贵浩和楚昭曼等人,说:“这是我们家墨兰最后与世辞别的场合。我妹妹墨兰,生前为人心善,广交善缘,一直是我家老太太和我们姐妹们为之骄傲的傅家女儿。所以,墨兰只想和真心爱护她关心她的亲朋好友们告别,至于那些心存恶意不怕天打雷劈的人,请自动退出这里吧。墨兰不欢迎你们,我们傅家更不欢迎你们!”
韩贵浩心虚地把脚挪了挪,楚昭曼立马挽住他臂膀拉了回来,笑着答蕙兰的话:“那是的。我们家的贵浩,作为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的突然辞世感到特别的心痛,今天还是带病过来的。”
“楚夫人,如果你还有一点儿自知之明的话,马上离开这里!”傅蕙兰对于这个臭名远昭的女人,真是连个请字都懒得说了,直接遣客。
“你在胡说什么?我与贵浩,是这孩子的妈和爸。主持孩子葬仪的事本来也该是我们。”楚昭曼径直把韩贵浩拉到了众人中间,向傅蕙兰高唱反调,“你们傅家现在是喧哗夺主,而且不允许我们为人父母与自己的孩子告别,你们有没有人性!”
于是,宾客们纷纷议论起来。因为不知其中的来龙去脉,仅凭几人和逝者的关系,似乎楚昭曼的话反而占住了道理。就是蕙兰的老公肖庆生也悄悄地在妻子耳边说:“不然,让他们几个先留在这里。毕竟,今天市里面有几个重要领导都过来观摩葬礼呢。”
蕙兰暗中捏紧拳头,一眼扫过去,也知道今日里来的一些意外之客,全都是与老太太敌对的人请来的。现在,她该怎么办呢?就此委屈吞声吗?
墨兰看出了姐姐的为难,正想走出去为其解困。身旁,忽然几声响亮的掌声,瞬间奇妙地将场内的喧哗给镇压下去了。
第三十四回:一个个地揪出来
众人望向掌声响起的地方,见是一个身穿黑衣看起来沉默寡言的男人。然而,在见到他摘下礼貌露出的那张脸,人群里便有几个人迅速地变了脸色。
“是费家的——”
“是费三少。”
“看来费老先生真是在这个城市里养病了。”
人群中交互传播一系列的唏嘘声。蕙兰见费镇南旁边站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妹妹墨兰,便知道叫小陆的小伙子说的没错了,看来自家妹妹是被费家人给救了。为此自己算是松了些气。
“大哥,费三少是谁?”问话的是迟来的楚家小姐雪虹,揽着未婚夫吴梓阳的手,款款走到楚文东的身边。循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望见了费镇南和墨兰。熟悉的人影让她双目一瞪,怒道:“哎,这两人不是上回在D&L与我们抢礼服吗?两个不知好歹的,竟然怂恿店面经理拒绝我们楚氏。大哥,收回那家D&L的铺面,给我出口气,不然我以后没脸见人了!”说到最后,楚雪虹狠狠地跺起脚。
楚文东没有被妹妹的话一点冒火。他认得费镇南身边的女人,不就是刚在餐馆替蕙兰强出头的卢小姐吗,称是费镇南的旧时同学。这事多少有些谜团的影子,他谨慎地再问楚雪虹:“你说你是在哪里见过这两个人?”
“D&L专卖店。就是那两个没有礼貌的家伙,抢了我的礼服!”楚雪虹怒指向远方并肩站立的男女,女的身上穿的华丽黑衣,还是挂着不卖给她的D&L专卖店牌子。若不是碍着那么多人在场,她会直线冲过去撕了墨兰的衣服。
“你是不是在人家专卖店里无理取闹了?”楚文东了解自家妹妹的性子,欲把事情原委问清楚,便是问向一直陪妹妹的吴梓阳,“梓阳,整件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来我听听。”
吴梓阳在看对面费镇南与自称卢裕华的女人,不知为何,自己心里边不大爽快。他细条慢理地答复楚文东说:“大哥,具体情况我不太了解,但礼服确确实实是我和雪虹先订下的。按理说,无理取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