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太太住的是私家医院,这个医院的股份,有一部分还是傅家支出,所以,傅老太太在这里医病养病,本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但蕙兰早有提过,傅家里早就公分五裂,尤其是那几个整天要闹分家的几兄弟,如果不是因为老太太的遗嘱里写明了他们几兄弟没有能在她名下分到多少遗产,个个等着老太太醒来更改遗嘱,以他们几个贪婪的性子早对老太太痛下杀手了。因此,蕙兰即使出外不在,也会让傅家里比较可靠的姐妹守着老太太。
墨兰这时想去看老太太,不止因为自己与费镇南的婚事要尊重于老人家,而且在记忆恢复了这么多以后,在认为老爷子他们那种严明的组织不可能告诉她有关她母亲更多的事情后,似乎,能从他人口中得到更多事情真相的,或许只有老太太了。也因此,说不定老太太会因此事深陷危机。
结果,墨兰还未与蕙兰提起去见老太太的事情,慧兰先与她开口了此事,说:“你要结婚,回去见见老太太是应该的。或许老人家没法说话,没法听见你要嫁人的消息。虽然之前你一直避着不见,也是为老太太和傅家好。毕竟如果你的事一旦被察觉出来,后果不堪设想,肯定还影响到三少的仕途。然而,如今,你不去看看情况,恐怕是不行了。”
“姐,莫非起了变故?”墨兰时刻警惕着傅家那群恶狼。
“情况具体,我正想回去瞧瞧。如果你能回去替我看,更好。”蕙兰说这话时不免往四处看了看。
“怎么说?”墨兰低声问。
“我不在时,托的是我们家最小的妹子小羽照看老太太。你知道的,小。49年纪虽小,才十五六岁,但是人聪明伶俐,最可贵的是她看在眼里但不会逞强,不会随便出声。”
“小羽看到了什么?”墨兰沉了脸,如果有人胆敢对老太太动手,她不止要剥了那人的皮。
“老太太现今情况应是好了点。医生说有康复的希望。然,可能有人又想着不想老太太醒来了,开始蠢蠢欲动。”慧兰一脸忧色。
“我明白了。”墨兰点头,声明会在今天就杀过去,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墨兰始终还是对蕙兰放心不下另一个问题,指道:“姐,你还要继续照顾他吗?”这个他,指的就是替蕙兰挡刀而受伤未好的吴梓阳。为这事,蕙兰已经受尽了肖老头和肖老太的侮辱,连丈大的葬礼都没有办法回去参加。墨兰没有办法不为此担心。
“我知道你对于他的恨意仍在。”蕙兰别着脸说。
“姐。我恨不恨他,这是另一回事。我只是担心你因为这个事,受到一些不必要的伤害。”墨兰把心底里的忧虑都吐了出来,希望姐姐能理解。
然而蕙兰似乎做了决意,说:“我会照顾到他伤好为止。”
墨兰对于她对吴梓阳莫名其妙的执意,始终是感到疑惑的费解。
费镇南倒是明白人,只知道自从慧兰照顾吴梓阳之后,吴梓阳没能再与墨兰接触更别谈说上一句话了。因此他暗中派了小陆,注意蕙兰的动向。
这回费镇南自己开丰,两人伪装成傅老太太以前的朋友,来到私家医院。
在私家医院的咨询台询问老太太的房号,护士小姐说:老太太的情况有家人嘱咐,不接受任何外人的探访。
墨兰把蕙兰写的信交了上去。见是病人家属的亲笔书信给予了同意,护士才将他们两人带到了老太太的私人病房。
老太太已经从深切重症病房搬到了普通病室,脱离了呼吸机,现在能自主呼吸,只是人的意识未清醒。墨兰敲了两下门板,想到要见到许久不见的亲人,忽然眼眶有些热。
来开门的是小羽,见到她和费镇南,女孩伶俐地眨起了双眼皮眼睛:“你们是蕙兰姐说的我们老太太的朋友吗?”
l“是的。”墨又按着小羽的肩膀走讲了门里,费镇南拎了水果世跟在后面。
病房内,老太太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合着眼皮,呼吸均匀。
小羽把水果篮搁在了床头架上,搬了椅子给他们在老太太床边坐,好像是专门说给他们听:“医生说,老太太如果没有意外,这几天说不定会醒来。今天早上,老太太右手的小指头都动了一下。”
“这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老太太的家人都知道了这个事吗?如果都知道,肯定很高兴。”墨兰笑着说,语气完全像个外人,眼角则冷冷地盯视着屋里的角落。保不准这里面有窃听器或监视器。
“医生说要通知家人。但是,医生说是他去通知,我就没有告诉其他人,毕竟我还是个孩子不能自作主张。”小羽悄悄地眨了两下眼睫毛。
费镇南站起来,在病房内四处走动打量,偶尔拿起病房里木架子上的物品,比如一个小闹钟什么的,放在掌心里似有趣无趣地把玩着。他们进老太太房间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门外就传来了有人训斥护士小姐的声音:可以随便带人进病人的房间探病吗?
可是对方有家属的亲笔介绍信,是傅蕙兰小姐的亲笔签名。一一护士为自己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