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针对地方贼务的噱头,皇帝一撸能撸一串,还一点毛病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保住官位,至少在将买官的钱赚回来之前,这些地方官员对于境内无法解决的劣迹硬伤,自然是要一捂再捂,不容任何人揭开疮疤。
这基本上就是边郡地区官场中,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事了。
“那今夜之事,就这么不做声了?”张飞牙齿咬的咯吱响,很不甘。
刘备沉思片刻,叹道:“暂时是不能做声,且先将尸体埋了,佯做不察,来日该怎么迎接伯圭,就怎么迎!”
张飞紧紧地抿着嘴,没搭腔。
刘备还不忘转头询问刘俭:“德然,你看如何?”
刘备适才的表现,倒是让刘俭觉得他果有几分人主之姿,不论是气质还是气势,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他刚要点头,突听简雍‘咦’了一声。
“德然,你看这是何物?”
却见简雍蹲在自家一名仆役的尸体前,神情错愕。
刘俭赞叹简雍这个人的适应能力实在是有够强大的。
刚才瞅到这些残缺不全的尸体还恶心的够呛,禁不住的呕吐。
这刚多大一会功夫,居然就敢认真研究揣摩了?
“宪和兄看到什么了?”
随着刘俭的询问,简雍用手从那具尸体上,拔出了一支细长的骨箭簇。
没错,是骨箭簇——个头虽然小,但做工精良,两头尖中间圆,利于拿捏,箭身虽然被拔走了,但或是因为射箭的人着急或因天黑没有注意到,竟将这骨箭簇留在了尸体上。
简雍将那骨箭簇在手中来回的上下翻看,随后又递给了刘俭。
刘俭在看到那骨箭簇后,表情顿时凝重。
他没有说话,又将箭簇递给了刘备。
好像是事先商量好一样,刘备的表情在一瞬间与刘俭变的一模一样。
最后,骨箭簇落在了张飞的手上。
张飞年轻,城府不深,看到这东西之后,口无遮拦直接咧咧道:“这东西咱们汉人几百年前就不用了!就俺知晓的,用骨做箭头的人,放眼整个北地,只有鲜卑……”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十名仆役立时就有些慌乱了。
鲜卑!
好端端的,涿郡的地界咋会出现鲜卑?这不可能!
场间顿时出现了死一般的沉寂。
终于,一名年纪较大,阅历较深的张家仆役开口询问:“四位少君,莫不是看错了吧?这里可是涿郡,又非上谷渔阳,鲜卑咋有可能会潜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