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听说过一些事情,大概就是说,在一家医院,一个艾滋病人和一个普通的病人一天去世了。
往太平间推的时候,那个普通病人的家属和医生说:不要把我妈和这个人放在一块儿。
别人都觉得他们脏。
其实人来这个世界上走一遭,谁又干净到哪儿去了。
再好的人,都做过错事儿。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么。
……
徐民成是走着回家的。
回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
早就立冬了,天气在慢慢变冷。
北方昼夜温差极大,换季的时候总是有很多人感冒。
徐民成没抵抗力,这个点儿还走在外头,跟找死差不多。
艾滋病人每一次发烧都等于在鬼门关绕了一圈。
能好过来的是运气,好不了的,就是命。
程培佳都快急死了,给徐民成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她正准备出去报警的时候,徐民成回来了。
程培佳看着徐民成无精打采的样子,赶紧走上去问他。
“民成哥,你咋这个点儿才回来?外头这么冷,你这是不要命了?”
徐民成想拍开程培佳,但他没力气了。
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冬天的省城,真是比s县冷了不知道多少倍。
程培佳抬起手来摸上徐民成的额头。
那温度,烫得她立马缩回了手。
“民成哥,你发烧了。你先坐着,我去打120,咱们去医院……”
程培佳到底是个女人,遇到这种事儿,难免会慌。
何况,徐民成对她来说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
凌晨四点,医院。
程培佳打完急救电话,徐民成就昏过去了。
一米八三的个子,倒在沙发上,程培佳挪都挪不动。
还好救护车来得及时,程培佳带了钱包和外套跟着救护车一块儿到了医院。
这种情况,医生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给他开退烧药、打点滴。
但凡有些医学常识的人应该都知道:很少有艾滋病人是因为艾滋病本身去世的;
基本上所有的艾滋病人,都是因为失去免疫力之后感染了其它的病才会离开。
——
点滴打到一半,徐民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