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辞惊讶之下坐直了身体,身旁的谢镇安还闭着目,沉沉睡着。
但他们两人离得如此近,只要他稍微动弹,谢镇安肯定能够惊醒。
楚微辞不敢发出声响,稍稍挪动身体,试图离谢镇安远点。
最近一段时日,他没将毒娘子他们放出,此刻房中只有他们三人。
饶是如此,楚微辞也莫名有种做贼心虚感。
也不知这份感觉是对顾青禾的,还是对谢镇安的。
数日不见,顾青禾换了一身青衫,更显温润清儒,坐在他身侧,眸光略沉,只这般静静打量他。
他身上的伤口早已愈合,这次他身上都没伤了,楚微辞在想顾青禾应该不至于给他抹药了吧。
惶惶中,楚微辞忽然又忆起了那段荒唐的梦。
梦里他和大徒弟是那种关系。
他们两人即将成亲,连家仆都在拿他取笑,说他竟是这般害羞。
看到顾青禾时,都羞得不敢正眼以对。
若不是他清醒太快,那个梦很可能会继续往下。
再往下会发生什么,在梦中一切都有可能,完全不可控制。
他忽然坐得更直,不知道以何面目面对这位大徒弟。
明明他根本没有那种意思,却好像偷偷觊觎他大徒弟似的。
不是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他应该不可能吧……
“顾……”楚微辞想唤他一声“顾公子”,担心声音太大,不小心吵醒身旁的人。
万一谢镇安醒了,这样的画面仿佛他和顾青禾要做些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但楚微辞转念一想又觉不对,于公于私他在这一世,都只是谢镇安眼里的一个小废物,根本不是他的道侣。
是他擅自将他捆绑在身边,擅自对他施加了判官令,他更应该生他的气才对,他和什么人相处,谢镇安也根本管不了。
思及此,楚微辞的腰板挺得更直,底气也更足了些。
有什么好怕?
唯唯诺诺才叫人觉得做贼心虚。
楚微辞光明正大道:“顾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身上的伤都好了,不需要再涂药了。”
不过这道语声,还是尽量放轻了些。
哪知道顾青禾垂眸看着他,也不答话。
楚微辞也没再出声,难以揣摩他心绪。
而后,顾青禾似是若有所思地转了眸光,看了眼熟睡的谢镇安,趁他翻身转脸对过来时,居然一下吻住楚微辞。
这吻来得山雨欲来,措手不及。
楚微辞全然没有想到顾青禾会这么做,他的指尖抄过他脑后,嵌入他的发丝。
舌尖发麻,他很快就攻破了城池。
这次没有禁言术,楚微辞被吻得唔唔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