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夫人收回手,低头理了理身上价值不菲的香奶奶套装,从包里翻出墨镜戴上,神情冷漠。
“你爸没本事,这辈子无论怎么挣扎,靳家也就那样了。你有本事把池家推翻,让靳家取代它的位置,到时候没人再逼你讨好谁,什么宁瑾,王瑾的,想跟谁在一起,都随你的便。”
她说完,嘲弄的笑了下。
也不知道在笑谁,踩着高跟鞋走了。
靳尧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他一直怨天尤人,觉得自己命不好,才会生到靳家。
小小年纪就被剥夺自我。
市侩的父母无视他的抗拒,逼着他去迎合池虞的喜好,像个高级仆人,整天围着池虞打转,想方设法逗池虞开心。
靳尧抗拒过,闹过,哭过,全都没用。
渐渐的,他就被逼成了现在这样。
叛逆,易怒,懒散不上进。
靳尧回回考试故意考差,宁愿待在全年级吊车尾的混子七班,也不愿意去师资更强大的一班。
他觉得这是最好的报复父母的方式,却突然被母亲的一番话点醒了。
换个思维,老天让他投身到靳家。
这个算不上名门贵族,但也比一般小富之家要体面上很多的豪门之家,让他生来就拥有绝大多数人穷其一生都得不到的稀缺资源。
他应该利用那些资源,力争上游往上爬,努力挣脱父母对自己的控制。
而不是跟个脑子发育不完全的非主流似的,整天自怨自艾。
他十八岁了,不是八岁,也该是时候为自己以后的人生规划考虑了。
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宁瑾拼一把。
靳尧不想娶池虞,在那神圣的婚姻殿堂上,他身边站着的,必须是温婉可人的宁瑾。
而不是扬着一张明艳娇媚的脸,将他比作狗的池虞。
病房内。
池虞指着床边的椅子,让祁朝坐。
祁朝坐下,大马金刀的,两条大长腿叉开,两手交叉搁在腹前。
动作体现性格。
他一看就是洒脱不羁的性子,明明与池虞相处的不多,在她面前却也不怎么拘束。
比起齐珲跟了池虞七年,始终拘谨严肃放不开,池虞发觉自己更喜欢祁朝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