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的第一页,池虞写了自己发现那本神奇的书,她气冲冲的质问池贺,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屏蔽了话中的关键信息。
她很恼怒,但是无能为力。
池贺细想了一下,好像那次池虞的确有点奇怪。
而且从那天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就变了。
池虞将书的大概内容写进了日记里,画了一个方框框起来,在后面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仿佛对里面的内容很存疑。
有一段时间,她一直在求证书里的内容是否真实可靠。
很快的,她就得出了结论——这是一本预言之书。
池贺坐立难安的翻看着日记,他无从得知这本书是怎么跑到池虞面前去的。
但这本书实实在在改变了池虞,也改变了池虞和他之间原本融洽温馨的关系。
难怪她会一遍遍的用宁瑾来试探他,嘴里生刺的讽刺他。
池贺感觉到了一阵窒息——这应当是池虞那时最直观的感受。
在池贺顾虑着宁瑾是大哥唯一骨血,就算她一次次挑衅池虞,还是不动声色护着宁瑾的时候,池虞一定委屈的要命,并且恨死他了。
他拿了她十八年的人生给宁瑾续命不说,既得利益者冒犯她,她还得不追究,息事宁人。
凭什么呢?
池贺自问,他凭什么要求池虞大度呢?
大概是有恃无恐吧。
池贺总觉得池虞养成那样无法无天的性子,是自己骄纵宠爱的结果。
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之所以能够一次次让池虞妥协,又何尝不是池虞在纵容他。
她放低自己的底线,一遍又一遍的给他机会,是想他能意识到他欠她的。
可池贺蠢到想不到这点,仗着池虞不会跟他真正翻脸,肆无忌惮的一步步越界。
最终将自己摔得粉身碎骨。
池虞葬礼的时候,池贺没哭。
他有意麻痹自己,不去看挂在灵堂的照片,跟前来祭奠的宾客聊国际形势,谈合作项目。
有人在旁边窃窃私语,说他冷血。
好歹是亲侄女,人死了,他非但不伤心,居然还有心情谈生意。
如果伤心需要表露给外人看,那叫做戏。
池贺无意成为一个被围观的猴子。
葬礼过后,他又自虐般的,让自己投入到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