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碧一怔,冲茶妹使一个眼色,然后闭上眼睛。
茶妹走到门边,低声说姑娘方才吐了,这会儿在床上眯着。”
郑嬷嬷低声问吐了?是吃坏了?还是着了凉?”
“不知,昨晚便吐过一回。”
阮碧听到脚步声声都越来越近,于是一心一意装出虚弱模样。一会儿,有只手搭在额头上,跟着听到郑嬷嬷小声地叫着五姑娘,五姑娘……”
阮碧缓缓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郑妈妈……你……来了。”
郑嬷嬷见她脸色惨白,嘴唇干涸,两眼无神,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恶心的气味,果然是病的不轻,皱眉瞪汤婆子一眼,说病成这样子才来禀告?若是五姑娘有个好歹,你们如何担当得起?”
阮碧连忙说不怪……她们,是我不准的,原以来……只是小事,睡一觉就好……不曾想到反而更厉害了。”说几个字便喘一口气。
郑嬷嬷心生不忍,拍拍她的手说你好好歇着,别了。”转头问汤婆子,“可曾报过大?”
汤婆子说方才先去大院子里的,她正用午膳,小丫鬟不肯禀告,我只好叫她们转告一声。”
郑嬷嬷皱眉说你再去大院子里一趟,禀告她一声,让她派人去请个郎中。”
汤婆子应了一声出去,一会儿,说小丫鬟说大这会儿午觉,让我晚点再去。”
郑嬷嬷看看虚弱无力的阮碧,心里一阵怒火燃烧,说你们守好五姑娘,我去禀过大。”
她一走,阮碧问汤婆子是郑妈妈?”
汤婆子说方才我去老院子,小丫鬟也是不肯通禀,说是老在用午膳,若是没有急事,不好打扰。正巧郑嬷嬷出来,见我便询问,我说五姑娘病了,她进去禀告老后,老派她看看。”
郑嬷嬷很快了,跟着她一起的还有大的大丫鬟宝珍。
宝珍看了阮碧一眼,又转身走了。过了两刻钟,宝珍带着一个年轻郎中,这个郎中二十出头,穿着青色直裰,眉目清秀,看起来倒有几分读书人的模样。郎中望闻问切一番后,看着阮碧,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
宝珍问徐郎中,五姑娘得的是病?”
徐郎中看着阮碧,含糊地说姑娘并无大碍,正常饮食即好。”
其他人一时没有听明白,但阮碧听明白,郎中的意思是没有病,只是饿了。不由仔细看他一眼,心想,他年龄轻轻,倒还是有点功力。
郑嬷嬷在旁边小声地提醒姑娘方才吐了,郎中可要看一看?”
“也好。”
茶妹把床底下搁着的唾壶端,揭开盖子,顿时一股怪味散发出来。徐郎中闻到这怪味,脸色一变,拿过唾壶,嗅了嗅,又仔细看了看。郑嬷嬷见他神色凝重,问郎中,可有不妥之处?”
“姑娘吃食里似是被人下了药。”
“药?”
“闻这气味,似是钩吻花粉。”
郑嬷嬷又问有何功效?”
徐郎中犹豫着说常服之,昏眩,肌肉松弛无力,共济失调,四肢冰冷,直至昏睡而死。”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