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哪国的番话!
他是瞧她常一身布衣,身上一件首饰也没,连胭脂也没抹,好心好意地想送她一些女孩子最爱的饰品,她却说他在折辱她,不禁令他火冒三丈。
别气、别气。他赶紧深吸呼,孔老夫子说:“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话不是没有道理,气白他宝贝的青丝不值得。
沅彧挺起胸膛直视着他,“我就是我,长得再怎么不入你的眼还是我,别企图逼我作任何改变,若看不顺眼这样的我,你可以选择别看。”
她只想保护所剩不多的自尊。
聪慧的她,此时紧闭心门,看不见他此举只是想讨她欢心,是把她当作朋友,出门在外会为她带回礼物。
这是真实的自己,若是连这样的自己都失去了,她什么也不是!
真要妆点自己,不成了丑人多作怪了。
这女人简直是不知好歹。“你是说我多管闲事啰。”他当她是朋友,看见朋友有缺陷,他当然义不容辞想办法帮她改善,这样有什么不对?
“我从没要你这么做。”
一番好意被当成驴肝肺,宋尔儒咬牙切齿道:“好!很好!”
去!一点都不好,他快要气炸了。
发现下颚发酸,原来是他咬得太用力,连忙放松。
不!他不会为了女人生气。
尤其还是为了她,不识相又貌丑,不值得的。对!眼不见为净,他做什么要在这讨气吞?
宋尔儒随即拂袖离去。
天转凉了。
干爽少雨的秋天,罕见地一连下了多日的雨。
窗外的雨声渐沥未停,啪答啪答地敲打着屋瓦,秋风送来湿气,令人冷意陡生。
沅彧轻声走入母亲房里,她放下药盅,添了些木炭到小炉里,不一会儿房里暖和起来,才踱到床沿轻柔地唤醒杜薇。
“娘,醒醒。”
杜薇惺忪地睁开眼,“嗯……彧儿啊,该喝药了是吧?”
“是。”扶起母亲坐好,并在她背后放了个枕头让她靠着,然后端来药碗坐在床前。
这几天来,杜薇的病情急遽恶化,沅彧不分昼夜地伺候在旁。
看见女儿脸上的黑眼圈,杜薇着实心疼。“彧儿,辛苦你了,是娘拖累你了。”
沅彧的眉头纠结,“彧儿不爱听娘说这个。”她舀了汤药吹凉,才送到杜薇的唇边。“会有些苦,娘忍些。”
“药哪有不苦的?你当娘是小孩来哄,虽说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娘,娘到底还是长辈啊。”杜薇轻笑张口吞下药汁。
沅彧微微脸红,“我没那个意思。”
“娘明白。”
喂完药后,她边搁好药碗边问:“娘要不要再歇息一会儿?”
“不了,躺了一上午。”杜薇拍拍她身旁的位置。“我们娘儿俩有好些日子没谈心了。尔儒有阵子没来了?”
“嗯。”
“怎么了?”她还以为前阵子他们愉悦的相处下尔儒会喜欢上沅彧,除了外表,她对自己女儿的心性是很有信心的。
“他不该来。”淡淡地一句话带过,沅彧不想谈论此事的意图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