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陆听寒过的浑浑噩噩。
每天都是公司医院两点一线,才短短六天的时间,陆听寒将近瘦了十斤。
本就瘦削力挺的脸,现在看着像是一种病态的骨干,让人害怕。
双目有些呆滞,从前那些量身定制的高档西装穿在身上也看不出以前那种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感觉。
医生说如果苏禾一个星期内没醒的话,以后大概都不会在醒了。
通俗意义上讲便是植物人。
陆听寒今天又没有去公司,李助理过来汇报了好几次公司里的动向。
原本定好五月初上市的计划被无故推辞,打探出来说萧氏那边搞得小动作。
陆听寒的公司刚起步三年,在第三年年初时,萧家便察觉到这个突然起来的公司将会威胁萧氏珠宝在全国的影响。
其中一个原因是陆听寒的妻子是苏家女,另一个便是陆听寒的能力和手段。
雷厉风行,眼光独到,被他看中的项目必定稳赚不赔。
对时代的敏感度不亚于那些代表主流的杂志媒体。
这是个天生的商人,是物竞天择里的天。
如果说萧家是已经腾飞了的巨龙的话,那么陆听寒便是那头还没有苏醒的雄狮。
他有能力,又胆量,最主要的是他有足够的运气。
五年前代表着玉城半边门面的苏家将独生女嫁给他,苏家人,一家子点石成金的本事,不少家里有儿子的人家纷纷厚着脸皮上门结交。
就算联不成姻亲也没关系,当个朋友也好,到时候也可以说是世交。
可是苏家女高傲,看不上那群裹在蜜糖里长大的富二代,人家就喜欢从小养在乡下毫无教养的陆听寒。
陆苏两人谈恋爱的消息在玉城富贵圈子里互相流传着,有人说陆听寒读书的钱都是未来岳家出的,典型的倒插门。
但也没人说什么,苏家三代单传,招个上门女婿无可厚非。
一些或嫉妒或侮辱甚至是挑衅的话不时在陆听寒的耳边出现,当时的他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苏禾经常摸石的手不疼。
少年时的爱情简单且纯粹,对对方的爱意恨不得填满每一处空间,哪里有别的情绪去思考对方会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呢?
“盯紧些,五月的上市计划不要改,远藤项目提前开始,这几天我会很忙,让吴生暂代我的位置,对公司的事情做统一筹划。”
李助理应了声是,转身走时心里有些不忍。
跟着陆老板三年了,只见过他生气暴怒的样子,从来没见过陆老板有天会虚脱成这样。
量身定制的西装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背硬挺着,面色苍白,双眼带着哀痛望向躺在病床上的人。
“唉,真是造孽!”李助理嘀咕了一句,心理又在肺腑:人在的时候不好好珍惜,非得磋磨到这种地步才想起来后悔。
也是活该。
陆听寒听不到这些,他从来没觉得从前对苏禾的冷淡暴力是错的,他一直觉得是苏禾先对不起的自己。
但现在,他不在乎谁对不起谁了,三年时间,够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