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环绕着笆篱,藤蔓翠绿,碎花鲜艳。
往前是一座亭台,亭顶铺着青瓦,四角飞檐翘起,遮住了自半空中投下的大半光线。
在亭台中小憩的男子站起身,走出来想将众人迎进房间:“各位仙长从鸿蒙山来,一路奔波良久,文某真是感激不尽。”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神色各异。
晏望星暗自琢磨他说的这番话,然后用手捅了捅尚正言的腰:“他说鸿蒙山?”
尚正言也轻“嘶”一声:“怎么和仙兽岛的那处秘境名字相同?”
大堂内阴凉舒适,顾清徐抬手示意他们安静,继续侧耳听男子说话。
“今日是小女的十八生辰,府中欲设琼宴三日,诚邀四方亲朋同聚。”
房里没有其他下人,文老爷笑呵呵地招呼众人坐下:“我儿身为兄长,在小妹生辰的日子,理当并肩同庆,岂可轻言离席?”
“诸位仙长若想在今日带犬子回宗,文某心里实在难舍,不如各位在此处停留三日,待小女生辰之庆完毕,再携我儿归山修行,如何?”
众人这下算是听明白了。
这文老爷将他们认作鸿蒙山来的仙长,是要带自己儿子回宗修炼的。
顾清徐索性将错就错,含笑点头:“自然。”
“犬子这几日归家也没有将修行落下,”文老爷面色青灰,眼底笑意明显,“各位仙长可前去书房考考他。”
说来也巧,他们正想去书房看看,那道女声究竟是谁喊出来的。
众人脚步不停,十几个人使了灵力一路往书房狂奔。
而晏望星走在最后。
文老爷正扒在门边探头看他,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盯得晏望星内心狂跳,脊骨发寒。
路沉生神色淡然,唇角似有不满地略微抿紧,修长指尖一抬,灵力便将那处房门紧闭。
文老爷的头被门缝卡紧,脖子以下的躯体尽数留在房中。
他也不喊疼,诡异僵硬的头部缓缓扭动,一点一点地顺着缝隙缩了回去。
背后那股视线消失,晏望星正想回头看看,却被路沉生握住后颈。
“师兄不热吗,”他指尖撩起晏望星微微濡湿的碎发,俯身在他耳边低语,“用不用褪几件衣物?”
从仙兽岛出来以后,晏望星精血亏损太多便格外怕冷,今早起床时也是穿了许多件。
可现在到了这里,季节由初冬变为盛夏,说自己不热那纯属自欺欺人。
晏望星偏头看向逐渐远去的众人,还是摇了摇头:“他们都走了……”
谁料话音刚落,路沉生的掌心便贴上了他的后腰。
“不用担心,”他握着晏望星的腰,轻笑着将人往身侧的空房里带,“我们动作快些就好。”
房间落锁,晏望星被路沉生轻轻按在门上。
温热的气息拂上后颈,他脊背转瞬贴上一处坚硬的胸膛。
晏望星眨眨眼,不太自在地往旁边蹭:“师弟,你别压着我……”
路沉生顺从地松开手,将人缓缓翻了个面。
“师兄,”他食指指腹落在晏望星颈侧深红的牙印上,在那处细细摩挲时眼底眸色深黑,“对不起。”
晏望星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他凑上来时自己脑袋晕得厉害:“什么对不起?”
路沉生喉结微动,眼尾下垂:“昨夜……”
低冷的声音落在耳畔,晏望星眼神迷蒙,觉得和师弟说一句话就能微醺。
他将背靠上木门,终于记起了昨夜发生的事。
绯色迅速蔓延全身,晏望星四肢发软,但嘴还是硬得厉害:“没什么对不起的。”
他想了想真诚说道:“真的,我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