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沉生动作微滞。
他视线慢慢落在地上的那只木盒上,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烧了。”
死灵上前捡起檀木盒,掌心幽火陡升,上方逐渐腾起淡淡白烟。
“难道不是吗?”
文婉的声音继续响起,在漫天飞雪中犹如刺骨寒风:“你挖他双眼,将他剥皮抽筋,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周遭一片死寂。
路沉生略微偏头,死灵便倏地停下动作。
他周身气压极低,眼神森寒。
“你说什么。”
————
正是隆冬。
坐化台上温暖舒适,窗柩上闪过室外的重重树影。
晏望星舒服得蹬了蹬腿,随后缓慢掀起沉重的眼皮。
满目暗光。
就是脖子上有些痒,像被蚊虫叮了好几个包。
他抬起指尖蹭了蹭脖颈,痒意褪散,晏望星却忽地“噌”一下坐起来。
???
什么情况?
晏望星两辈子都没这么惊悚过,并且有些怀疑,现在可能是三辈子了。
四处黑得不见五指,他颇有些困惑地抿唇,展开身体又重新躺了下去。
让他缓缓。
丹田不疼,眼睛不疼,身体很舒服。
晏望星安详闭眼,唇角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
舒服就对了,因为不舒服是留给活人的。
可晏望星又觉得不对,探出指尖凑到自己面颊边,摸索着试探自己的鼻息。
有气。
他又活了。
晏望星激动得重新坐起来,毅然决然地跳下坐化台。
他光着脚,蹲下身体,往地上摸着自己的靴子。
晏望星摸黑围着坐化台找了整整一圈,才接受了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