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晏望星抿唇笑了两声,决定还是要将丧彪好好管教一番。
他从软榻里站起身,大步走去窗棂边。
在那儿排排站的小雀也不怕,纹丝不动,“叽叽喳喳”地歪头看着晏望星。
“丧彪?”
晏望星指节轻叩窗柩,想把逆子从天上唤下来。
他看着逐渐逼近的一道白影,又俯身坏心眼地吹了吹窗边小雀的毛。
这小雀当真心大,被晏望星吹得头顶绒毛竖起,也不愿就此飞走。
它“咕咕唧唧”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蹦跳着凑近晏望星搭在窗沿边的手,猛地往下一扎就想睡上去。
窗棂外忽地飞进两道白影,乐见身体俯冲,在落下的前一秒,不着痕迹地将晏望星手中的小雀挤出去。
灰雀目瞪口呆,一双绿豆大的黑眼睛里竟盛满震惊。
它气得要命,眼睛一闭,站在原地扯开嗓子干嚎。
一时间整个室内尽是细弱轻微的鸟鸣。
丧彪觉得灰雀骂得很脏,便凑过去轻啄它的翅膀,鸟喙里忽地迸出几个字眼。
“爹爹爹爹……”
晏望星:“……?”
不是?
你管谁叫爹呢?
这几个词念得字正腔圆,尚正言正在一旁说话,听见了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你这鸟儿子教得好,”他想起今早的事,笑了笑继续说道,“方才它还管我叫爹呢。”
游修时就坐在尚正言身侧,闻言抬起靴子,狠狠碾住他的脚。
尚正言一声痛呼,一个“啊”字还没喊出来,嘴便被明程一把捂住了。
晏望星一听觉得天都要塌了。
想他辛辛苦苦教了丧彪三天三夜,没想到傻儿子能力出众,竟认了全世界做爹。
他双手捧起丧彪,将这只羽灵鸾带去路沉生身边,终是接受现实:“坏了,师弟。”
“这真是个傻的。”
路沉生眉眼平静,站起身将他手里的羽灵鸾拂开,淡漠回道:“嗯。”
丧彪呆愣地站在桌案上,也不知现在是何情形,只能弱弱地张开鸟喙,细声细气地唤着路沉生。
“爹爹爹爹……”
手被一方净爽的帕子擦着,晏望星看着一旁姿势怪异,扭作一团的三人,又看了看站得规规矩矩的丧彪,一时搞不清楚状况。
“丧彪顽劣,是该严加管教。”
路沉生现今改了口,面上看不出情绪,手里正捏着帕子,仔细擦拭着晏望星的五指。
“若是再乱喊,就将它带去云外密林,同那些异鸟好好学舌。”
立在桌案上的丧彪纹丝不动,和往日活泼多动的模样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