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排又一排的偌大隔间。
路沉生牵起晏望星的手,缓缓推开其中一间阁楼。
是清茶房。
里间存着琳琅满目的果脯,路沉生牵着他,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倏地扯了扯唇角。
他俯下身,亲吻晏望星的眼尾:“丧彪很喜欢往这儿钻,宫内又无人敢拦它。”
像在告状。
晏望星闻言不禁轻笑起来。
他看着路沉生拿起一旁放着的食挑盒,也伸出指尖碰了碰,指腹触到一片温热。
“你拿这个做什么?”
路沉生眉眼淡然,一手提着食盒,一手同他十指相扣。
“用做夜宵。”
他神色未明,看过来时眼底一片晦涩。
晏望星仍是不明所以,从他身侧探出头来,笑着问道:“为何?守岁时饿了可以唤人呀?”
路沉生不答。
他安静看了晏望星良久,随后俯身,咬了咬身侧之人的耳垂,声线沙哑低沉。
“今夜殿内只有你我二人。”
晏望星这会儿更是一头雾水。
他学着路沉生,踮起脚也在他耳廓旁咬了一口,问道:“这又是为何?”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微凉夜风灌满殿内,吹起晏望星黝黑顺长的发丝。
路沉生追上去含住他的唇珠,闻言笑了笑。
他重重吮着晏望星的唇瓣,颇有些答非所问的意味。
“再过一刻,星星可要与我一同去浴房?”
殿外宫灯通明,将整座幽宫映得犹如白昼。
晏望星闻言烧红了脸,轻咳一声,抿唇想了想,正要开口说话,门口却倏地跳进两道雪白的鸟影。
似是对这儿颇为熟悉,丧彪两只小爪蹦跶得十分勤快,眨眼间便和乐见一同到了二人跟前。
它深黑的鸟喙中衔了赤红花瓣,绿豆大的黑色眼睛滴溜溜地转悠,随后低头,将那些花儿放在了路沉生的靴边。
是它七年如一日,都要送来的万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