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轻轻叩着腰间的佩剑,一侧长眉烦躁挑起,语气却是慢条斯理:“不出来吗?我带你去云外啊。”
回音在殿内幽幽响起,除去这些,再无任何响动。
文止表情不变,一双黑眸陡然冷却,目光死死环视殿内的每一处地方。
“为什么要藏起来。”
他声音温和慈爱,似乎又变成了往昔那位和颜悦色的宗门师祖。
四处空旷寂寥,文止身形在其中飞速穿梭,左手指尖往虚空一点,灵力便铺天盖地向周遭席卷。
珠帘被刮得接连迭起,他快要失去耐心,加重留在晏望星后颈禁制的威压,不住笑道。
“负隅顽抗。”
文止眼底血丝蔓延,剑刃聚起灵力往四周劈砍,带起的剑气将周遭之物尽数震碎。
他清冷的面容终于出现裂缝,如同穷凶极恶的疯鬼,温声问道:“望星?我等了许久,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可你非得要让我生气吗?”
文止咧嘴狞笑,声音轻缓:“还是说,你在等路沉生过来寻你?”
他垂下眉眼,似是觉得格外可笑,声音也轻快不少:“愚蠢。”
“他若是能进入仙兽岛,八年前又怎会费尽周折拜入天川宗……”
青石大殿骤然被另一股气息掩盖,文止双目赤红,声音却是戛然而止。
————
耳畔似乎有水滴落下的声音。
晏望星蜷了蜷指尖,右手探向冰凉的面颊。
四周漆黑一片,纵然他竭力睁眼,仍是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右手。
像以前做过的一个梦。
晏望星吐出一口气,缩在墙角,环抱住身体的双手往上伸,或许是处在黑暗中太久,他总觉得眼睛好疼。
是又做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