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月立刻想要用力地甩开他,"你想干嘛,给我松开!"
“别乱动!”他半是诱哄半是威胁地喝住她,然后手指按在了她的脉上。
唐秋月被他用力的手臂禁锢在怀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很委屈,凭什么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努力地压抑着喉咙里突然涌上来的酸涩,连身体都微微地颤抖着。
“难怪你要活血的药,你的内伤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好了,可是还是有点暗伤没好全,时间长了也是会有隐患的,”他轻声说着,一边看了她一眼:“看来你居然也懂点医术。”
“我懂不懂不关你的事,你给我松开!”唐秋月赌气一般地挣扎着。
公子御动作一顿,然后语气竟然柔和了下来,轻声细语地哄着她,“好了,乖,别挣了,我都好久没见着你了,让我抱一抱好不好?”
唐秋月惊愕了一下,然后更加委屈,喉咙里溢出一两声哽咽来,“我为什么要给你抱,你到底是谁,和拓跋诩什么关系,到底是不是你让人把我弄到北朝来的?!”
他周身的气息在这一刻变得非常欢快而愉悦,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别哭了,我不是谁,我就是公子御,我和拓跋诩也没关系,当初你猜测我的身份,我可没有说对,可都是你自己认为的。”
“你!”唐秋月气得咬牙,脚上一抬就在他腿上使劲踢了一下,“那你也没说不对!而且除了你我根本没有得罪过其他人,不是你把我掳来的还有谁?”
公子御不怒反笑,被踢了一脚也没有一点在意,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这你可真是冤枉我了,你以为那次你伤了我就没有受伤吗?太子殿下的暗卫那是一般人吗?而且还是那么多打我一个人?”
唐秋月犹豫了一下,张张嘴似乎是想要问什么,然后又临时换了话题,“那你说是谁把我带来的?”
“小笨蛋,你现在身处皇宫,如果没有人带着是一般人能进来的地方吗?”他的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亲呢的意味显露无疑。
唐秋月一下子捂住头,脱口而出道:“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喂喂,麻烦你搞清楚重点,你应该问是谁把你带进来的才对吧亲?
公子御果然笑了起来,“先不论我是怎么进来的,反正我不是一般人,你不是该想想是谁把你带进来的吗?而且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明显是在故意折磨你呢。”
唐秋月咬了咬嘴唇,她当然是知道这些,她本来还以为都是他做的呢,想到这里她脸上也有点热,毕竟是误会他了。
然后转念一想便有些迟疑道:“是拓跋诩?可是为什么,我之前都不认识他的。”
公子御有些哭笑不得,然后也不和她卖关子了,直接道:“你也应该知道淮水那边南北两朝正在争夺硖石二城,对峙了好些日子之后,北朝明显处于败势
,拓跋诩这次去南朝,就是为了探一下后方的粮草供给情况。
后来听闻因为两淮的流民都往荆州去了,并且引起了瘟疫,于是也跟着去试探情况,荆州自来是门户之地,如果能够趁乱将荆州的兵力削弱,完全可以出奇兵先攻下荆州。
只是拓跋诩想的是好,但是他忘了他家里还有个胡太后呢,胡太后派人刺杀他,结果他受了重伤,虽然逃出了生天,但是伤势太重了,最后昏倒在静严寺附近……”
他的语气不急不缓,语意悠长。
唐秋月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原来是他……”
“对,就是你见死不救的那个人,”公子御轻笑一声,“这件事你要当做教训给记着,记得牢牢的,知道吗?”
唐秋月回过神来,轻哼了一声,嘲讽道:“记着干嘛?记着以后要救人?!”
公子御也没计较她的语气,手指在她鬓便拂了拂,将碎发勾到她的耳后,一边慢慢道:“记得以后也不要救,不仅不要救,还要上前去补上一刀,确保他死了再走,这样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唐秋雨愣了一下,然后撇撇嘴,仍不住讥讽道:“如果你有一天也伤重了,别人也不救你,还补你一刀,你会怎么样?!”
“我不会让自己落到那样的地步!”他淡淡的声音里满是笃定。
唐秋月不依不饶,“如果就偏偏落到那一步呢?”
“那我只会感谢杀了我的那个人,”他的声音依然平静,“我若是到了那一步,我也没必要再活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