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赵克元,请主子解开奴才手上绳索,日后奴才但凭差使。」
他看气质不像张嘴闭嘴就是奴才的那种。
沈漾和谢言川对视一眼。
谢言川示意赵克元把手伸出来,男人身上有些脏,但那双手白净细腻,骨节修长。
一看就是没有做过苦力活的。
绳子一头卡着赵克元手臂上的绷带,谢言川没注意,一个用力。
赵克元闷哼一声,出了一头冷汗。
沈漾赶紧替谢言川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不是故意的。」
随着绳子一块扯下来的还有绷带一端。
赵克元手臂上的伤口还没好,血糊糊的,看模样是直接被利器剜下来一大片皮肤。
而在伤口上方,隐隐约约有一朵盛开的海棠花图案。
谢言川瞳孔一缩,还不等看清楚,赵克元撸下袖子,「奴才贱命一条,主子不必如此客气。」
也不知道黑市是怎么调教的。
每个从黑市出来的都有种生死看淡的感觉。
好在现在红衣比以前正常多了。
马车停在黑市外边。
谢言川不敢放沈漾单独跟赵克元一块等着,只说大家一起从黑市出去。
八月下旬。
路边的菊花开了。
谢言川和沈漾走在前边。
看的出来赵克元努力跟上他们的步子,他不知道伤在哪里。
头上的汗珠子砸在地上。
沈漾余光瞥见男人蹒跚的步伐,小姑娘放慢脚步,和谢言川商量是先带赵克元去白家铺子,还是在沈家养好伤在送过去。
谢言川路上有些沉默。
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沈漾开口他才回神,「都可,他手上有伤。」
言下之意。
约莫是先带回沈家。
沈漾摸摸下巴,「是哦,他受了伤,白家那边有白一他们能照顾,而且旁边就是医馆。」
小姑娘完全没跟上谢言川的想法。
前边就是马车车厢。
谢言川想弄清楚赵克元手上的刺青,他轻咳一声。
「铺子那边不是忙吗,回沈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