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时寒也算是看明白了她的眼神,起身走到她身边给她倒了杯水,顺便在沙发椅的扶手上坐下来。
“想说什么就说好了,你也不像是会对我说话有顾忌的人。”
温梁一时语塞,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想让她说呢,还是不想让她说。
她咬着下嘴唇纠结了一会儿,最后才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看着他说:“你说,会不会是任梦迪?”
温梁紧紧盯着邵时寒的脸,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情绪的波动。
毕竟他和任梦迪那么多年的感情了,这时候她又这么没头没脑地就把罪名往任梦迪身上安,而且那天晚上唐远也算是侵犯任梦迪未遂,怎么看都像是和任梦迪没有关系似的。
她直觉觉得,邵时寒会认为自已是在无理取闹。
大概就是因为心里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在听到邵时寒认真地问她“为什么会这么想”的时候,她才觉得那么意外。
她甚至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你不觉得我是无理取闹?”
邵时寒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一直不肯说,是在担心这个?”
“啊?”
邵时寒这时候不知道又从哪里变出一颗太妃糖来,塞进她手里:“有些时候,人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直觉,反而很准。而且,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猜想,我都愿意听一听。”
温梁觉得最近的邵时寒很奇怪,一点也不想她刚回来的那段时间那么咄咄逼人,整个人反而莫名有种温柔的气息。
她无意识地抓着那颗太妃糖,缓缓道出自已的猜想:“我和唐远除了那次在和希庄园门口,并没有其他接触。当时他甚至不知道我是谁,我还撒谎说自已是庄园刚刚聘请的园艺师,他不可能知道我和任梦迪之间的关系。除了任梦迪,我想不到其他人,会做这种事。”
邵时寒见她一直握着那颗太妃糖不动,摊开她的手掌,又把那颗糖拿了回来。
他一边剥开糖衣,一边很认真地和她探讨这件事,“这些只是你的猜想,一切都还需要证据的支撑。你会这么想,相信也不是空穴来风,我回去查的,你放宽心,做好自已的事就好,好不好?相信哥哥。”
说着,他就把脱去一半糖衣的太妃糖递到她嘴边,温梁有些怔愣地看着他,无知无觉地被他把那颗太妃糖塞进嘴里。
太妃糖在舌尖氤氲的甜蜜滋味让她回过神来。
温梁急忙看了一眼手机,才发现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邵时寒一看她这神情,就猜到她是想回天湖一号去。
他心平气和地搭话:“很喜欢一个人住?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温梁一愣,总觉得他这话里,有一丝幽怨的味道。
她故意岔开话题,“哪里来的太妃糖?”
邵时寒没答,问她:“好吃吗?”
温梁眉眼舒展,看起来就是很满意的样子,只是她嘴上却只说:“还不错。”
邵时寒一看就知道她嘴硬,“喜欢就好。”
话音刚落,温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还会给她打电话的人可不多,一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温梁更惊讶了。
她可是已经好久都没有接到过单明乐的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