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还有点迟疑,一个卖汤饼的老汉压低声音问红枫:“他们上面有人,县衙能为我们作主吗?不会被报复吗?”
红枫说:“上面的人也倒了。赶紧去县衙吧,有冤伸冤,有苦诉苦,这机会错过了不会再有了。”
老汉看向陈帆他们:“谢谢姑娘,谢谢公子,谢谢你们保护了我们。”
陈帆听着有点疑惑,看向章辞。他笑了笑:“回去我慢慢跟你说吧。”
由于看风景的人多,又有水源和厕所,花廊那边慢慢就聚集了一批摆摊的,其中有几家就是受过张家欺负的。
那家卖汤饼的也姓张,女儿被张家的家丁头头看上了,抓了过去,反抗不成,就上了吊。家丁头头还迁怒于老张家,砸了他们的摊位,逼得他们在县城里无处可呆,最后来到了陈帆的花廊下摆摊。
有家姓花的,小儿子被张家少爷看上了,折磨致死。老两口跑县衙去告状,被张家人截了下来,整死了。大儿子一家也在城里呆不下去了,跑到了王家墩。
张家人听到消息,派人追到王家墩来砸摊,被章辞的手下揍了一顿。再来一批,又被揍了。晚上他们还派人来放火,又被收拾了。自此,张家人消停了,跟陈帆和章辞的梁子也结下了。
这些事陈帆并不知情。那时候她还在升平县,章辞还没提出要借房子,他的人只是露宿,守护着她的田地和房子。他们也照应过那些小贩们,不可向陈姑娘提起这些事。
王家墩的村民都知道张家人挨揍的事情,有空房间的人家就放心地把房间租给那些无家可归的,适当赚点房租。村上人也没跟陈帆提起这些事情,他们认为是陈帆和柳家派了人守在那边,以为她知道这些事情。
今天陈帆才明白,原来章辞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
她看着章辞:“你那时候就派人守着了?我们那时……”
章辞微笑:“去刘家的匪徒都能被我灭掉,何况是张家的那些人?我既然出来游历,总得做点什么。”
“这何止是做点什么?你们吃了那么多苦,甚至遇到了很多危险,你……你……”
章辞还是微笑:“我没事。你昨天不是一直都在端详吗?可看出我是否受过伤?”
陈帆嗔了他一眼。
“你们从张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陈忠梁,迟早有暴露的一天,先下手为强。张家恶贯满盈,铲掉他们也是为民除害。县衙里有些小臭虫,也被揪出来了。他家那么多财产,县衙和上面可是高兴得很哪。当然了,”章辞说。
“那他们的保护伞呢?”
“伞自然被人收拾了,收拾的人也很开心。”
“不会越牵越多不可收拾吗?”
“不会,就挑了两把伞。”
陈帆看了看蓝天白云,这平静的天空下,如常的生活中,百姓几乎不会察觉到,有多少波诡云谲的争斗。
“柳怀珍那边如何了?”
“这个……一言难尽。你以后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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