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眸中满是温馨的幸福。“公公却只低头看看自己,然后耸耸肩,笑着说:”我就想今天穿的袍子不好看,看来是真的,我还是去换掉吧!‘他一离开,我和小妹全笑瘫了……“
“坠儿……”
“再有一回,他从京营里回来,一进门就把我叫去,然后偷偷塞给我一盒玫瑰花饼,说那好吃得紧,要买还得排队呢!”香坠儿笑得更满足了。“公公啊,就像作贼似的,小小声说要我一个人躲起来吃够了,剩下的再给小叔、妹妹他们分……”
“……”
“还有、还有,去年我生辰时,婆婆替我做了好几件新衣裳,公公就抢着要第一个看我穿上,他说他生了四个女儿却好像生了四个儿子,直到夫君娶了我进门,他才开始有女儿的感觉……”
“……”
“女儿……”香坠儿轻轻叹息。“公公说我是他唯一的女儿呢……”
“……”
“娘。”
“坠儿?”
“公公真的好宠我、好宠我呢!”
“……”
“但是我却害死了他!”
“不!”哭阎罗失声尖叫。“不是你,坠儿,是娘,是娘呀!”
香坠儿怔愣地瞅着哭阎罗,不哭也不叫,只是盯着娘亲看,仿佛在思考、在批判到底谁才是罪魁祸首。
良久后,也不知她下的是何种结论,她突然痛哭失声,像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娘,我要公公,我要公公回来啊!”
“坠儿,对不起、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呀!”
是夜,笑阎罗静静步入方瑛房内,见小女儿依然守在女婿床边,纤细的背脊直挺挺的,一眼看去似乎有什么不太一样了。
“爹?”她头也不回的轻唤。
“是我,坠儿。”笑阎罗低应。
“明儿个我要去找那人。”
“你想如何?”
“报仇,为公公。”
“你从未杀过人,连伤人都不曾,你下得了手吗?”
“我跟娘不一样。”
笑阎罗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的确,那背脊挺得如此刚直,就像一个坚韧的小女人,她的娘亲从不曾有过这种模样,或许,他的女儿毕竟是他的女儿,多少也承袭到了他的刚毅,就算不多,也还是有的。
“的确,你跟你娘不一样,好,你去吧!”
娘亲犯下的错误,正该由女儿去纠正!
领了千军万马,耗了整整半年,不仅寸功未立,反而牺牲了副将与四千兵马,还任由思任席卷了整个滇西、滇南,而沐晟竟还敢向朝廷要求增派兵马,脸皮也实在厚得可以了。
不过,沐晟毕竟是名将功臣之后,看在他父兄份上,皇帝还是增派了湖广、川贵官军五万人到云南听候沐晟的节制。
即使如此,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皇上的使者也随军到来,以传递皇上的谴责。
而沐晟做得更好,他在使者面前极尽忏悔之能事,最后还大声嚷嚷着,“辜负了皇上的厚恩,卑职理当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