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肯定以为自己是故意跌倒的吧?
“文瀚,你不去看看她吗?她好像摔得蛮严重的。”谢曼惺惺作态地对着揽住自己的男人问道。
“有什么好看的,走吧。”男人冷漠无情的话再次刺痛了穆千玥的心,她一脸怔忡地坐在原地,望着两人走下了台阶,而他,竟一路亲密地搂着那女人的腰枝,如此相携着上了一辆银色的轿车,扬长而去---
------------------
“该死,怎么选这种时候受伤。”望着掌心那不算深,却面积不小的伤口,破损的皮肤让她不由得低声诅咒着。
手成了这个样子,要她怎么碰水?还有这头发,也得洗的。
屈膝坐在沙发上,用纸巾轻轻地试擦边着伤口上的灰尘,那那一男一女携手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画图不停的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放着---
李文瀚那张陌然的脸,彻底伤了她的心,一直以来,为了这段婚姻,在这个与自己格格不及的家,她学会了隐忍。然而今日他的无情与冷漠,让她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值得。
这场婚姻一开始就是一场谎言,只是自己不肯去面对而已,是的,如今想来,自己跟他的确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对那个男人实在有太多太多的不解。自己一直逃避这个问题,是因为自己懦弱,或是自己太过贪恋他的温柔。
她知道,自己是被从前俩人间的温情日子所蒙蔽了,或许--谢曼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和她已经走得太远了,离婚吧,或许只有离婚才是两人最好的结局。
想到‘离婚’两字,她的心不由得渐渐沉重起来,有哪个女人愿意离婚,一旦结了婚都是希望能过一辈子的,所以有些女人即使在婚姻当中受到非人的家庭暴力也隐忍着过日子,有的女人看着丈夫有别的女人,也死皮懒脸地拖着,就是不希望自己成为离婚女。离婚,对于男人来说或许没什么,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实在太过沉重了。
她穆千玥亦然,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走走上离婚这一途,但一旦感情变了,她至少不会死皮懒脸,她什么都能忍,却无法容忍自己的男人去抱别的女人。
李文瀚,他已经触及到她的底线了。
她缓缓屈膝,目光停驻在足踝上的那颗黑亮的水滴状珍珠上,想起那日他送给自己这条脚链之时的温情,什么古老人传说,什么下辈子都与其结缘,一切都是否骗人的,一切都是她在自欺欺人。
离婚吧,穆千玥,你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的。
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她一惊,是一滴泪,掉在破损的皮肤上,这滴带着盐分的水刺痛着她的神经。她用手背往双眼一抹,不知何时,眼眶竟已经蓄满了泪。
眼珠子转动着,她望着脚边那躺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间,她很想妈妈,她渴望能听到妈妈的声音,于是,她缓缓地将手机拿了起来,拨通了那头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很快被接通了:“喂,千玥,怎么这么晚来电-话呢?”
听到母亲的声音,她内心一阵激动。
电-话那头,母亲见听不到回应,不由得问道:“千玥,是千玥吧?”
“妈!”她对着话筒唤了一声,听到自己的声音,她这才惊觉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的沙哑,她不由得咽了咽喉咙。
母亲对女儿的声线也异常的感觉,立即就觉察到不寻常,不由得担忧地追问道:“千玥,你的声音怎么了?不舒服吗?”
“对,有点想感冒。”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天气转凉了,是很容易感冒的,你要注意保暖呀,还有,你现在已经着凉了,一定要多喝水,知道吗?”
“嗯,知道了。”
“李女婿还好吧?”母亲话一转,转到了女婿身上去。
她不由得愣了一下,过了良久才轻轻应了一声:“嗯,挺好的。”
“那就好,我看李女婿就挺好的,你要懂事一点,不要经常闹小孩子脾气,不要动不动就玩离家出走,这样不好的,咱们不求荣华富贵,就求小两口的能和和美美的好好过日子;穆千玥,我可警告你啊,下回你再闹脾气回家,妈可不收留你。”
听着母亲在那头念念叨叨着,她只觉得眼前的物体又变得模糊了,她伸手一抹,这泪怎么这么多,怎么抹都抹不干净,穆千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千玥,你有没有在听妈说话?”
刚清晰的眼前再度被泪花模糊了双眸,她不由得伸手掩嘴吸了吸鼻子:“知道了!妈。”对不起,妈妈,女儿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吃晚饭了吗?”
“这么晚了,当然已经吃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