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把疯人菜拔了出来,在一个小土包上撒了顺风尿,看着淡黄色的液体随风挥洒,脑海里突然蹦出几句话,嘴里念叨起来:“日落天地暗,风起乾坤乱,顶风尿三丈,才感叹真爽。哈哈哈哈哈哈……”
“蛋蛋,自己傻乐呵什么,再不走留你一个,狼来了,看你怕不。”
刘芳霸气的女声打断了他的笑声。
“等等我,来了!”上次一个人走路被人收拾了,方辉自己也害怕了,把疯人菜塞进袖口,往回走。
娘俩回到家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刘芳进屋里洗刷做饭,方向趁洗手的功夫,把疯人菜也洗干净,找一个墙角,用瓦茬盖上。
娘俩吃完饭,把锅里烧的水舀几瓢,兑了凉水洗脚。锅里的水一直到夜里才会凉下来,这也是古代没有保温壶的笨办法。
收拾停当准备上床休息,柱子婶竟然来了,扯着刘芳的衣袖往门外走,嘴里还说:“蛋娃子,睡吧,我跟你娘说几句话。”
方向蹑手蹑脚下了床,掂着脚尖趴在门口,手拢着耳朵仔细听。
就听见柱子婶说:“坏事了,李进宝那挨刀的杂碎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这回麻烦大了。”
刘芳没有醒过味来,心中纳闷问:“你这冷不丁的一嗓子,到底啥事,知道什么了。”
柱子婶急道:“你咋还不明白,就是咱俩给她泼粪的事,他受伤不轻,要找咱俩赔偿咧。”
刘芳气呼呼的道:“活该,谁让他对你动歪心思的,这事捅出去也是他没有理。”
柱子婶急忙阻止:“胡说啥咧,可不敢嚷嚷出去,这丢人现眼的事,一辈子可就毁了,估计他也就要点钱什么的,他来找你的话,你给压压价,我还有点私房钱。”
刘芳不解的问:“找我,不是找你吗?”
柱子婶又说:“柱子在家他敢来不?就这事,我走了。”
刘芳赶紧喊:“哎哎,别走啊!我一个女人更不能不行啊!”
刘芳到底没有把人叫回来,柱子婶逃也似的跑了。
方辉赶紧上回到床上去。
“这忙帮的,她没事,倒成我的麻烦了。”刘芳埋怨着,推门往屋里走,关上门准备上栓,突然有人一把推开挤了进来。
刘芳吓的妈呀一声,骂到:“哪个混账,要吓死人啊!”
那人冷笑一声:“哼,还能吓着你?跟我斗乐子的吧,看看我都被你整成啥了,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
刘芳这才知道是李进宝,她哪里肯揽下这窝心事,争辩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动手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进宝打断:“柱子媳妇都承认了,你还有啥可说的,现在是怎么赔偿我的损失,如果你欢迎,我天天来找你。”
方辉在旁边听得明白了几分,柱子婶跟李进宝已经协商好了,本来赔偿也应该是他们之间的事,现在柱子婶把李进宝打发到这,里面肯定有事,心里不由得恼恨柱子婶,她怎么能够把祸事引到这里来,妈妈跟她可是好姐妹啊。
刘芳内心着急,如果这癞子多来几次,坏了她的名声,老大家里就会有借口来要儿子,无论如何要挡回去,生气的道:“你跟柱子媳妇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李进宝伸头看方辉在床上,道:“其实事情很好办,解决了,你好我好,娃娃在这呢,你跟我出来,咱好好聊聊。”
刘芳皱紧眉头,伸手把做针线的剪刀攥在手里道:“聊什么聊,跟你有啥聊的。”
方辉从炕上出溜到地上,上前接话:“娘,你们聊,我去给你们端碗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