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殷红幽丽的光芒,透过几层浸染鲜血的衣物,岁岁点点就这么突兀出现,汇集在离地三尺的空中。
这种奇特的呈现方式,与电脑特效制作出的场景有些类似。
不同于火焰的炙热与暴烈,有异于胭脂的旖旎与浓艳,灵动、轻盈像是有了生命,瑰丽、缥缈发出致命诱惑。
也不怪王、赵两人看得呆愣,就连远处观望的李大狗,也在一瞬之间被它吸引住了目光。
心神大震,疑惑问道:“不是说令牌只发出微弱光芒吗?怎么这般明显耀眼?”
“谁知道呢,对比以前光芒万丈,现在不过三尺有余,应该算是很微弱了吧。“秋仇收回目光,尴尬得摸了摸额头,方才太过关注远处厮杀,额头被蚊子咬了一个大包。
李大狗分外庆幸,‘还好之前觉察出了不对,没有贪心把它留在路不平的身边,否则必死无疑。’
自楚雄从陆川手中接过令牌之后,李大狗就一直在留意着他,想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只是,到他丢出令牌之时,也没做出任何对陆川晏安有所不利的举动。
此时的他和陆川,已经转过一条街道,留下其他人双眼火热又互相戒备守在这里。
那边的王闵,第一个回过神来,慢慢走向王哲方向,对方立马回之警惕眼神,掌中剑尖,也跟着微微转向。
王闵只好止步不前。
沈天波拍了拍掌印犹在的右胸,一指被乱刀砍死的武彪,嗤笑道:“诸位真是好胸襟,好气量,大敌未除,前车之鉴在前,竟然又起别样心思。诸位莫非忘了此前的约定?”
赵士贤不屑冷哼道:“你还有脸说约定,白玉仙令出现在你这里,你为什么不依之前约定,把它丢到陆川手中?就地死守,好大能耐?”
“我若不在这死守,诸位只怕有更多借口,姗姗来迟。特别是你赵马猴,刚才偷奸耍滑,还对自己人下手,可真是上的了台面。”沈天波对赵士贤尤为不满,此时自然不会客气,出言大骂。
赵士贤手长腿长,要是再瘦一点,还真就像只大马猴,故此,他最为在意别人对他外貌持有看法,时常因为别人多看两眼,就要大打出手。
现在闻听此言,大怒而笑,指着王闵身后三四人,道“说什么怕我们来迟,无非是想早些剪除我们助力,等到陆川死后,你沈家能有更多优势。”
手指横移,又指向衣襟破损的沈胥,讥笑道:“把令牌塞他怀里,就不怕被撑死么?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此言狠毒非常,正中沈天波死穴,皆因江湖传闻,沈胥名为沈家长房少主,实为沈天波勾搭其嫂,生下的孽种。
西浦沈氏,作为一州大族,当然对这种“流言”深恶痛绝。
果然,沈天波的脸色顿时铁青,双眼凶光大冒,右手就要抬起。
身后的沈家之人,也是一脸怒色。
沈赵两家交恶,王闵暗爽之余,亦作大惊之态,站在两人身前,劝道:“两位皆是名满江湖的前辈,何必争一时之气,陆川消耗甚巨,正该乘胜追击,不容他有喘息时间,怎能浪费如此良机。”
今晚交战以来,王闵、王哲任劳任怨出力不小,而今出言也是在理,沈、赵两人只好按捺心中怒火,留于之后结算。
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哲,剑尖移动,指向前方的瑰丽红光,“如今白玉仙令在前,各位作何打算?”
王闵害怕沈、赵两人为此再起争执,抢先开口道:“不如把令牌交于不相干的旁人,置于大家共同监视之下,如何?”
“好,王老弟说得有理,大家务必小心沈老儿无耻行为,切莫忘了陆川一死,他便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赵士贤赞同之余,不忘挑唆。
沈天波目光冰冷,不置可否。
王闵看向左侧,指着一个最靠前的江湖散人,厉道:“去把地上的白玉仙令捡起来,然后跟在我们身边。”
那人猛然一呆,一直踌躇的脚步,连忙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