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王咬牙道:“难了,父皇就算肯放过本王这次,也不过是受到要挟,加上碍于大局,但他不会放过抹黑本王的机会的,本王苦心经营的一世英名,这遭就这么毁了,这个穆氏,当真是罪该万死。”
说来说去,还是恼恨穆引月。
樊先生无奈叹气,“殿下,既然有些事情无可避免,那还是想想如何还击吧,说到穆氏,既然太子殿下恼恨,在下倒是有个教训她的法子。”
“樊先生有何法子?”
“殿下,您应该知道了,鹿娘子死了。”
说到这个,奕王更加恼恨穆引月了。
“听说了,是姬承胤派人将鹿娘子送去和颂园,被穆引月下令折磨而死的,鹿娘子于本王和谢家都大有用处,这几年帮了本王多少?却被她下令折磨而死,她当真是克本王和谢家。”
樊先生道:“殿下,太子的毒出自于鹿娘子之手,她是能解的,穆氏却处死了她,您说陛下若是知道穆氏擅自处死了可以治好太子眼疾的人,会怎么想?”
奕王一愣,旋即眯起眼来。
樊先生道:“她就算声称可以给太子治眼睛,可到底现在还没治好,却杀了真正可以治好太子的人,若陛下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是她为了居功,为了治好太子的好处,蓄意除掉鹿娘子?耽误了太子?”
“以在下对鹿娘子的了解,她虽然疯,但也惜命怕死,生死关头必定会道出此事来保命,可她还是死了,和颂园里的眼线也来报说,是穆氏下令虐杀的鹿娘子,你觉得落到陛下那里,陛下会不会觉得是穆氏你为了救穆家人,蓄意杀了鹿娘子?”
所以,这件事逻辑自洽,是可行的。
奕王闻言,露出一抹阴诡的笑,“对,父皇既然满心满眼都是姬承胤,这样偏爱着姬承胤,一心想要姬承胤早点好起来,绝不会允许穆氏为了一己私欲耽误姬承胤的医治,若是知道了,穆引月不是也得脱层皮!”
。
第二日上午,谢家对外宣告,谢卓背着家族,暗中开办暗娼馆,犯下种种罪恶,谢家决定将其从族谱上除名,从今以后,谢家再无这个不肖子孙。
谢卓罪该万死,他的妻妾儿女也被谢家送去了刑部,任由刑部处置。
谢卓的尸体还停在刑部,如今谢家也不要了,任由刑部处置。
谢家这是要和谢卓斩断关系来保全家族不被牵涉今这桩大案里,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谢家如此,确实是也是有用的,谁也没法将谢卓犯的罪恶牵扯上整个谢家了。
就在此事之后的下午,皇帝下令,让刑部和大理寺,还有大宗正司联合承办此案,即刻捉拿所有出入过暗娼馆的皇室贵胄世家子弟和官员豪绅,论罪问责。
除了官员不可狎妓,其实其他三类人出入暗娼馆是不好问责的,但是连夜审问了那些管事,问出了暗娼馆存在以来,各种死因死过两百多人,出入暗娼馆的那些人,几乎都手上沾了人命。
这才是皇帝要追究他们的名头。
那些人家也好,奕王也好,以为他们拧成一股和皇室硬刚,谢家也将谢卓一支逐出谢氏一族,还见三房送去刑部天牢了,诚意足够了,皇帝会为了大局和稳定不追究奕王和各家,他们算是保全了让。
没想到皇帝会以这个角度来追究此事。
是啊,碍于昨日的博弈要挟,他们进出暗娼馆的罪过可以不追究,但是虐杀奸淫那些无辜男女和孩子的事情,得追究。
打得奕王谢家和其他相关的各家都措手不及。
这其实,这是姬承胤的意思。
昨天皇帝和皇后母子以及谢临是撕破了脸来谈此事的,没有君臣,只有两方博弈。
皇帝不想生乱,本也是偏向于按着此事,谢卓死了,追究谢家三房和暗娼馆的所有人,再顺藤摸瓜揪出那条拐卖人口的暗线,此事便有了交代。
可姬承胤昨晚也进宫了,在宫里待了一个时辰,和皇帝敲定了此事。
是皇帝拗不过他。
穆引月正在忙着解蛊准备的最后一步,恂王府来人了,请穆引月立刻去一趟恂王府,恂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