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姣姣被自己驳斥得无言以对,宋铎满意了,并且越想越觉得自己占理。
“既然你对我都如此,一点小事就要离开我,不可能陪我吃一点苦头,我便是不肯放过你,你又有何资格怪我?姣姣,你我注定要纠缠到死的,我死也不会放你走。”
程姣姣死死抓着袖口,咬紧牙关闭了闭眼,惨然一笑,眼泪挤出眼睛淌在脸上。
这是她的报应吧。
宋铎见她如此,叹了一声,缓着语气道:“父亲身体越来越不好,应该很快,我就能继承侯爵之位,你也能做侯夫人了,姣姣,除了……我会把我能给的一切都给你的,就安心留在我身边,不好么?”
程姣姣心里暗骂他,好个鬼啊好,那种事情怎么能“除了”?他倒是说得出口!
她再喜欢他,也不可能一辈子守活寡,何况还是人尽皆知的守活寡,她怎么见人?
程姣姣想了一下,讥讽道:“你话说得好听,可你以前口口声声说挚爱于我,为了我什么都肯做,如今却如此对我,不肯放我走,连我的家人都不给我见,你现在跟我说这种话哄骗我,你觉得我会信你?”
她这些天被软禁在这里,她的人都被宋铎弄走了,安排了这些丫鬟婆子随时盯着她,她都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家里怎么样了。
当然,她可不怎么担心家里人,只是想要求救。
现在,只有家里能救她了,若是他们做不到,可以让远在陇州的父亲出面,求陛下做主。
她一定要离开宋家,离开宋铎这个疯子。
她趁势说这话,果然让宋铎有所松动了。
宋铎想了一下,道:“你若只是要见你母亲,不做些不该做的事情,并劝她和你家里消停,我倒是可以让你去见她。”
这些天,程家一直在闹腾,程夫人每日都来闹着要见程姣姣,还到处求人帮忙逼他放过程姣姣,但是没人帮,她也只能闹。
倒是程姣姣的大哥有过要强闯,被他让人打出去了。
程姣姣可不是穆引月,有太子撑腰,就一个程家,程将军虽然握着兵权却远在陇州,无诏不能回来,帮不了她。
若陛下肯做主还好,可这件事闹成这样,据说程家也求过宫里,程老夫人递了牌子进宫,宫里却以太后抱恙,皇后禁足自省不便接见给拒绝了,他就知道宫里不会帮程家的。
宫里现在正看重穆引月那个贱人,穆引月还治好了太子,看在她的份上,肯定会冷着程家的。
只是再如何,程家一直闹,京城上下就会一直盯着宋家和他,加上程家各种让人引导舆论戳他脊梁骨,现在不知道说他说的多难听,说他天阉之症还要祸害程姣姣,禽兽不如云云,若是程家能消停,再好不过。
程姣姣本就是要求救家里,劝是不可能劝的,而且看到宋铎这丑恶嘴脸,连敷衍他都不愿意。
“你想得美,我巴不得他们闹得越凶越好,怎么?你是怕压不住,怕就算你不情愿,也留不住我?”
宋铎道:“你想多了,姣姣,程家这段时间一直闹,你祖母还求进宫里了,可始终没有用,没有人会帮程家和你,我只是烦了他们,不想应付了。”
程姣姣瞪大了眼,不信道:“不可能,我祖母是诰命夫人,我程家手握兵权,我爹驻守陇州受陛下倚重,陛下和太后不可能不帮程家!”
宋铎残忍笑道:“那又如何?如今穆引月治好了太子的眼睛,有多受陛下和太后看重你不知道?穆引月和程家和你如此仇怨,你觉得陛下和太后会不顾她而帮你?”
程姣姣惊了:“什么?穆引月治好了太子?”
虽然不想承认穆引月的得势,但是能用穆引月来压着程姣姣让她死心,宋铎便忍了。
他戏谑道:“是啊,她如此大功,有她在,看在她的份上,程家再受到倚重,也没人帮你的,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好好待在我身边吧。”
程姣姣脸色煞白。
竟然……
她再如何不懂局势也知道,穆引月治好太子的眼睛,是多大的功劳,比起那些,程家的几万兵权和父亲的影响力,可就不够看了。
何况,陇州的兵权也不是程家的,程家只是替陛下掌管,而陇州在南境,与安南王府的辖地比邻,是作为备用军的存在,有安南王府在旁边压着,也根本毫无威胁。
那她岂不是根本没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