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真指着地契的地址说道:“如果臣没记错的话,这座府邸好像原来是忠武侯侯府的!”
奚和光戏谑开口道:“谁人不知季府与侯府的亲缘关系,这便不必当做什么大惊小怪的借口了吧?父皇,依儿臣看,只不过是季府侯府陈府狼狈为奸,倒不如迅速严惩了季府,也好正正朝廷的风气!”
季云裳往前站了一步,直视圣上目光,淡然开口道:“三皇子殿下怎么着急给家父定罪,不知安的什么心?怕不是担心继续查下去查到自己身上惹一身腥说不清,才这样想草草了事了吧?”
今日季云裳穿戴整齐得体,往前一站的气度完全不输后宫里的娘娘。
圣上一时看得有些呆滞,仿佛看见了自己去世的爱妻。
他愣了愣神,才又开口道:“季三姑娘说的有道理,接着审吧!”
季云裳从陈真手里接过地契,看见上面的地址,她心底的石头落了地。
因为侯府的契书太多,有时候陈氏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但是季云裳活了两世,自然对每一处都有印象。
尤其是这一处!
奚和光没了自己真是愚蠢至极,着急跳出来想要搞垮季府,赌的就是侯府男主人不在,无人能主持大局。
却没想到季云裳恰好对这份侯府的契书特别了解!
因为这是侯府给苏雪见配的嫁妆!
苏雪见出嫁前,苏娇念去侯府讨要嫁妆送去三皇子府,看了嫁妆单子仍觉得有些寒酸,求爷爷告奶奶地要了一份地契。
这份地契的府邸确实不错,之前是侯府老夫人盘下来的。只不过因为靠近酒楼,有一次着水引发大火,火星子顺着风吹到西院的厢房,引发了大火,没有人员伤亡,倒是烧死了不少的野猫。
自此之后便有佣人说明明院子里的猫都已经清理干净了,但还是隐约能听到猫声,在夜里实在有些吓人。
于是老夫人便将大门紧锁,不需要佣人去看管了,也懒得转手他人霍霍,便把地契一直捏在手里不曾出手。
直到有了苏雪见这个冤大头。
陈氏才借着这个机会给了出去。
季云裳那日跟着苏娇念一块去了侯府,自然是知晓此事。
这样一梳理,一切都顺了很多。那季安章的字迹不用提,自然是左文远的手笔。
左文远与季安章共事多年,又是上官,自然有很多季安章的亲签文件。翰林院能人多,找一个人模仿出季安章的字迹并不是难事。
季云裳想到这里脸上不由自主带笑。
“怎么?怕了?怕了就带着你父亲跪在陛下面前,说不定陛下仁心,只是发配边疆,还能让你们全家人团聚在一起!”沈师夷笑得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