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真爱正在绣着那幅未完成的战士图手绢,她想将希砚的形貌随身带着,随时把对他的爱取出来温习。
空气凝结了片刻,两人互视许久,最后是真爱嘴角牵动了下,微微含笑问:“相公有事?”
她将前一日痛苦的情绪藏在心底,不让他看出一丝痕迹。
“嗯。”莫希砚突然觉得,要忘记曾经不悦,而若无其事地回答她有些困难,喉头顿时生涩。“我和军队要到城郊去,女眷必须留下。”
“耶律姑娘呢?”她知道女人家会碍事,也知道耶律炜会武功,但她还是问出口了。
“耶律兄妹是来帮忙的,自然得一道去。”他故意加强语气,要妻子明白耶律炀和他一样,得把命交给上苍。
真爱当然明白女人得留在家里,但她更明白,让爱人在沙场上与敌人厮杀,会让希砚有后顾之忧,这样他能专心杀敌吗?
罢了,既然不要和他再有瓜葛,又何必替他操心?
“真爱祝相公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他定定看着她的眼神,仿佛依恋不舍一般,但真爱却在心底告诉自己,那个感觉不是真的。
“如果情况许可,我会派人来接你过去,我不在的日子,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将军的身份让莫希砚的语调不够柔软,明明是关心,说起来却像是道命令。
这句话听在真爱耳里,却将它当成他在讽刺她的不安分,她脸上闪过一抹落寞。她想起希砚的冷落,不就是因为和耶律炀在花园里说笑?
“我会安分守己,你请放心。”
真爱淡漠的语调和毫无不舍的应答,勾起了莫希砚不悦。
“丈夫就要出征了,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莫希砚微拧怒眉。
见他涌上怒意,真爱退缩了几步。她好怕他又会像前日一样待她。
“我……”真爱垂下头,轻轻说道:“请相公保重。”
这么不情愿!为什么她总要在他想示好时惹恼他!
“别以为嘴上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莫希砚大步一迈,跨到她面前,逼视着她,要她诚实面对自己。
真爱惊恐的向后退步,眼泪浮上眼眸。
“好。”他生气的喘着气。“不如今天就说清楚,你对我这个丈夫有什么不满的!”
真爱咬咬唇,任他霸气的手在肩头上使劲。
“没有不满。”她只怨自己的命运多舛。
“既然对我没有不满,那就用你的眼看着我!”
和他四眼相对,她发现在他深邃的黑瞳中,她看不见情爱,只觉得陌生。
原来,年少时爱上的男人,竟只是她梦境中的依恋。现实生活里,她根本触不及他的心事、他的想法,她甚至当愚蠢的以为,只要全心奉献、真诚付出,就能获得等值的对待。
但,她错了!
她的以为,害他痛苦地娶了她;她的以为,害他被婚姻绑住,她的以为,害他不能拥有心爱的女人,只能在无奈中将感情敛下。
如果,当初她就彻然醒悟,拒绝皇上赐婚的好意,即使要佛门青灯,才能使萧家逃过圣怒,她都愿意。
真爱的目光因远去的思绪而显得茫然。
他看出她的心不在焉,猛地用口覆盖住真爱的樱唇,强制性的挑开她的嘴,想要夺回她的专注。
他的吻,极尽霸气与挑逗,在她稍稍放松的唇隙间,探入滚烫的舌,长驱而入的热烈,让真爱不由自主的回应。
一阵热吻后,莫希砚霸道地宣布:“你是我的,不管你爱不爱我,你都是我的。”
“那你呢?如果你不爱我,我还是你的吗?你爱我吗?”
她抬头望向他,心里有着期待,她期待他否认不爱她,她想听他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