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今年,全部!”
从去年被淹了到现在,他只修了一座水坝,他知不知道修一座水坝到底有多难,劳工还是其次,朝廷拨款哪有那么容易,就那么一座小水坝,要不是去年被淹了,他还不知道要等几年呢!
“你这是在耍本官!”
柳庭恪摇头:“学生不敢,我知道大人的难处,但是大人不必担心,您只要申请到一座堤坝和两个水库的经费,学生就有办法让您今年之内,全部建造完成!”
裴固不敢相信,“你该不是个疯子吧?”
“大人为何不想我是个天才呢?”
“狂妄!狂妄至极!你要修的这几个水库,都是在青阳河流域之外的,虽然离青阳河只有一县之隔,但是你知道若是要挖出一条水渠把水引过去,那是多大的工程?又要多少银子?无知小儿!”
裴固简直要气炸了,他还以为柳庭恪有什么好办法,结果给他弄出这么大的大工程来!
被欺骗的愤怒,让他恨不得立刻就把柳庭恪扔进大牢,十八般酷刑都给他招呼一遍。
他真是傻了,竟然会相信这么个毛孩子!
他不过是个知府,就算是郡守,这么大的工程也费劲儿吧?
柳庭恪轻轻笑了,“大人息怒,这一点确实能做到,就从云水县说,去年就被淹了,虽然大人救灾及时,死亡人数较少,但是今年若是大人告诉他们,钦天监测算的结果还是大涝,而且受灾的地点还是他们呢?”
裴固真的火了:“谁会相信?”
“百姓们相信,去年的大灾让他们不敢冒险,而且故土难离,他们舍不得走,所以就算只管饭不给工钱,他们也愿意自发修水坝!”
“那其他三县你又打算怎么办?”
柳庭恪丝毫不在乎的说道:“大人想想,最害怕洪涝的是谁?”
裴固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当然是百姓!”
“真的是吗?”
裴固愣住了,难道不是吗?
柳庭恪说道:“如果大片的土地被淹,损失最大的是谁?”
裴固突然想到:“地主!”
“这就对了,百姓不愿意,不是还有地主吗?他们手里的佃农可是不在少数,若是把一个县的地主集中起来,他们手里的佃农就要占人口的一小半,剩下的,不是还有每年朝廷规定的傜役吗?今年专门从非佃农的人家找,人手这不就够了?”
裴固不禁惊讶的看着柳庭恪,这小子,简直是把每一个可以利用的人都算计到了,而且压榨到极致,他这种行为,无异于空手套白狼!
裴固只想说一句:黑!
心真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