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授课的是陈嬷嬷,“所为女子的德容言功,诸位都知道……”
“所谓德……”
“所谓容……”
“所谓言……”
“所谓功……”
“接下来我们先从德开始,今日大家修习女诫女德二书,一个时辰后考核,考核通过后方可离开,去吃饭沐浴休息。”
苏瑾颜打开桌面上放着的两本书,之前在滏阳山时,为了办好滏阳学院,丰富藏书阁,她可谓是上下求索,去了大央五大书院的藏书阁,各大世家的私人藏书楼可是跑遍了,默记誊抄了大量的书籍,用以丰富滏阳学院的藏书量。
不过这些明显的束缚女子的糟粕,却是从来没有翻看过,也没有收录进滏阳学院的藏书阁。
“……夫事有曲直,言有是非,直者不能不争,曲者不能不讼,讼争既施,则有忿忿之事矣,此由于不尚恭下者也。侮夫不节,谴呵从之;忿怒不止,楚挞从之。夫为夫妇者,义以和亲,恩以好合。楚挞之行,何义之有?谴呵既宣,何恩之有?恩义俱废,夫妇离行。”徐丹晨在一旁认真地背记。
温暖回过头来,“颜儿,你背好了?”
苏瑾颜摇摇头,“还没有。”
陈嬷嬷走过来,敲响苏瑾颜的桌板,“课上交头接耳,背熟了吗?站起来背诵。”
苏瑾颜缓缓起身,看了看四周停下来的众人都在看着自己,温暖满脸的歉意,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苏瑾颜。
苏瑾颜毫不露怯,直接朗声背诵起来,一字不差,流畅无暇。
陈嬷嬷又道,“你说说这女诫对我们日常行事有什么指导?”
“这女诫里说的十分清楚,女子要柔,地位要卑于男子,皆是因为家中主要收入源于男子,房子,社会关系,日常嚼用,都是源于男子。不过大家在座的多为贵女,更有皇亲,日后嫁人,陪嫁甚多,日常嚼用自是出自自身,想来也能挺直一些腰杆。不过社会交往还是受限,所住房屋也是男子的,还是处于卑下状态。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其实也很简单……”
“你给我闭嘴!”陈嬷嬷大声斥责,“妖言惑众!自己不学无术,还胡言乱语!你给我把女诫抄一百遍,直至领会其中真谛!”
众人纷纷离开,只剩下苏瑾颜还在桌前抄写。
“颜儿,你这写这么潦草,能行吗?”温暖看着苏瑾颜的字,不禁发问。
苏瑾颜不以为意,“陈嬷嬷只说了写够百篇,领悟真谛,并没有要求字迹工整。若是要求字迹,那我哪里还有休息的时间?你们俩快去吃饭吧,若是可以,给我留一块干粮。”
徐丹晨点点头,“温家姐姐,咱们走吧。颜儿,我们尽量给你带些吃食出来。”
苏瑾颜笑着点点头,“能带就带,若是嬷嬷和管事看管的紧,也不必勉强。”
日落了,橘色的光打在苏瑾颜的身上,宁静而祥和。
月光柔软,早春的夜还是很凉。苏瑾颜收好自己誊抄的纸张,收进袖子里,伸了个懒腰,舒展了筋骨,走出书斋。
陈嬷嬷原来一直等在了书斋门庭前,苏瑾颜递过罚抄。
“你这字真是够丑的啊!”陈嬷嬷嫌弃道,“说说吧,你怎么理解女诫的?”
苏瑾颜看向陈嬷嬷,认真道,“女诫就是在说女子本是寄生,就该认清自己,刚是刚不起来的,所以必定要柔,是吧?”
陈嬷嬷无奈,“把话说得如此粗鄙难听做什么,以后不会说话,就引用里面的句子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