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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蜂蜜水下肚,段惊觉的精神稍微好了些,只是脸上还是红的厉害,媚眼朦胧,声音也含了些醉态:“好,好些了。”
宋云川见他额上出了细汗,便取出绢帕来为他轻轻拭去,然后伸手解开了他的外袍。
“这屋里生着炭火,想必是有些热,你若难受就睡一会儿吧,等宫宴快散了的时候本宫再叫你。”
段惊觉依言闭上眼睛,但胸腔里却怎么都像是有一团火在烧,酒劲儿太大了,屋里也太热。
他极不适地翻了两次身,最终自暴自弃般地放弃了睡觉的念头,他睁开眼睛,默默看着守在自己床前的宋云川。
宋云川罩了一身蟒袍,赤红色的底布颜色醒目,上头绣的花纹精巧细致,一派尊贵天成的样子。
段惊觉伸出自己无力的手,扯了扯宋云川腰间的玉带,声音都有些发软:“云川,我热。”
宋云川以为他是被那烈酒烧得难受,鬼使神差地弯下腰碰了碰他的额头,还一脸打趣地说:“日后可不许再喝锦江春这样的酒了。”
段惊觉“嗯”了声,歪着头说:“我喜欢喝竹叶青,可你们盛京城里没有。”
“这还不好说么,明日本宫就奏请父皇,让大盛与南诏通商,十车八车的竹叶青本宫也找来给你。”
段惊觉柳眼一眯,顺势揽了揽他的脖子,笑问:“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当然,你便是想要本宫的心,本宫也会掏出来给你。”
段惊觉的下巴已经伏到了宋云川的肩窝里,赤红蟒袍掀开了一角,露出雪白的里衣,南国的碎雪似乎都要化在那壶锦江春里。
一双眼睛有些迷离,段惊觉附在宋云川耳边说:“那我现在,想要你……”
十四五岁的少年虽还年少,却也足够血气方刚,宋云川这夜也喝了酒,情上心头,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脱了外袍,解了衣襟,胸前出了薄薄一层汗。
屋里是太热了。
宋云川问:“会怕疼么?”
两人耳鬓厮磨。
段惊觉说:“是你的话,就不怕。”
璞玉浑金的太子一笑。
“当然是我。”
那一晚的烟花照亮了整个盛京城,御花园一角的侧殿里,光影颤动,温润的璞玉被打磨成一枚精致的钥匙,南国的碎雪早已经化成了一滩水,水花四溅,竟擦出了比烟火更亮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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