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换了睡衣,张瑞拿着书本盘腿坐在炕上,郑忠毅拿着她的笔记侧身躺在炕尾。
“雨泽所以膏润四海,然过则为霖淫;阳舒所以发育万物,然过则为燠亢。
字面上的意思是,下雨是为了滋润四海,如果雨水太多就会酿成水灾;阳气上升是用来培育万物的,如果过分就会形成干旱。
实质就一句话,凡事过分了就是僭越!举例来说,刑罚是为了惩治恶行,过分了就是滥用。做人如果太过于礼貌,别人会觉得你在讨好他……”
“老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就是这么来的!”
“恰如其分地夸赞,只要不过分,令人如沐春风。”
“也就是马屁拍对了,升官发财,马屁没拍对,容易被尥蹶子呗!”
“你啊!刚夸了你两句内敛稳重,尾巴就露出来了!”
“平日里我拘谨的不行,来这里了还被拘着,人生是彻底没意思了!”
“可有什么谈得来的朋友?”
“有几个,相处最为舒服的是一个叫邱朝明的青年,精通多国语言,多才多艺,关键话少。
他是翻译司为数不多的西班牙语翻译员,倒是与您的气质有几分神似。”
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枕头上,拿着蒲扇一边扇着,一边说道。
“哦……有时间带来我见见!”
“嗯,他今天就想来拜访您的,我拒绝了,我需要得到您的许可不是?”
“这是你的家,你只要觉得合适,自是不用告诉我。”
“大叔,我在外交部最期待的,是有机会见到总理和夫人,一睹他们的伉俪情深,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与这位高德伟人合个影,再不行有张他们的签名照也行啊!”
“只要你足够优秀,自然可以达成心愿!”
“嗯……”
郑忠毅扭头一看,扇子落在一旁,人已然睡着了。他走下炕,取了一条薄毯盖在她的身上。
他满怀柔情的看着睡意沉沉的小丫头,这两年脱了些稚气,愈发美丽动人了,内敛沉稳的气质,增添了不一样的韵味。
终归是一块璞玉,又能忍受雕琢之痛,稍加雕琢就焕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他轻轻抚了一下她的短发,返回炕尾继续看书。
这周二下班,林安安拉着她去吃饭,这丫头出身高干家庭,长得也漂亮,典型的被惯坏了,刚到处里工作的时候很不讨喜。
相处久了,张瑞才发现她人倒是不坏,还算心地善良。偏生还是个欠收拾的,邱朝明和张瑞越是不搭理她,她还越喜欢找两个人玩儿,日子久了,倒也觉着她可爱。
每每碰到韩立明过来找她,都是林安安帮忙打发的,两人竟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发小!
“韩立明平时总板着个脸,院里的淘小子都怕他,倒是没发现他还有这样温和的一面。你们一准不是普通朋友那样简单!他不会是喜欢你吧?”
“林安安,你们是发小,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吧?这韩立明长得不错,你们俩倒是郎才女貌,你们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