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我一天?他人呢,我怎么没看到?”洛黎说着便张望了两下。
“王爷见你醒了就急忙走了,中午的时候小姐也来过一次。”园沁停了一下,继续说:“小黎你快起来吃一些东西吧,我让他们布菜。”
洛黎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懒洋洋道:“不急,躺了这么久身上有点痒痒的,让她们准备一下,我要沐浴。”
待她沐浴更衣完,洛黎简单吃了些东西,抬头问她:“昨日府上是不是住进了别人?”
“嗯,菊苑住进来了一对夫妻,许是王爷的友人。小黎你认识?”
“谈不上认识,一面之缘而已,想找机会结交下。”
“王爷吩咐了我们下人不可随便去菊苑打扰他们二位。小黎你还是好好在兰苑休息吧,你自从来了王府,这都病了几次了……”园沁说的都是真心话,每次洛黎生病,她也跟着担惊受怕。
听到园沁这番话,洛黎仔细端详了她一番,园沁跟着她这一个月的确消瘦不少,洛黎免不了心生一阵愧疚,她跑到书房寻到自己的画箱,打开了里面的隔层,取出了两张五百两的银票趁没园沁不注意的时候,塞到了园沁房间的柜子里。
祈国皇宫永德殿正殿中,祁沐萧长跪在下,金色书案后的祁皇看着他呈上的奏折,叹了口气,缓缓道:“萧儿,你可知朕为何安排你去做王州巡查院的主事一位?”
“儿臣以为,父皇是为了让儿臣多加历练,以己之力,为国尽忠,如今儿臣已将这九州少女失踪案的卷宗整理清楚。这四州内的酒楼虽表面为酒楼,实际上却强掳良家妇女干着见不得人的皮肉勾当,单单是王都的那家梦霄楼内,就已挖掘出四十多具尸体,解救出三十多名来自各州的女子,天子脚下竟猖狂至此,足以想到主事者之可怕,此人一天不除,儿臣心里一天都难以安宁。”
祁皇摇摇头,“这王州巡查院管辖虽是王州的事,可到你手中的绝大都是王都内的事,这王都内都是些什么人,你不懂?”
祁沐萧玲珑心思,怎么会不懂祁皇,“儿臣并非一心要钻牛角尖,只是如此大案,儿臣无法坐视不理。儿臣求父皇能准许儿臣全权负责这次案件,只在这次案件中,给儿臣其他几州的巡查院调度权。”
祁皇见他执意如此,把手中的折本轻手一扔,“宋远清是主事,你如今越权直接找朕,又擅自做主关闭了其他州的酒楼,你可知若有人认真起来……”
“儿臣不敢、也不想欺瞒父皇,故今日特来请罪,儿臣知道先斩后奏已是越权,但此事实属无奈之举,儿臣之前已经按照流程申请了这几州的巡查院人手,但宋主事却迟迟不批,如今儿臣已经拿掉王州的酒楼,若不下令尽快铲除其他几州的酒楼,这些被困女子恐怕会有危险……”
祁皇看他执意如此,悠悠道:“也罢,朕知道萧儿心地善良,救人心切,这事既然办了,父皇就助你一臂之力。”
祁沐萧跪下行了一礼,清晰道,“儿臣多谢父皇。”
只听祁皇突然压低声音,换了一种语气问,“按理说,这等大案,宋主事不会坐视不管,年终考核将至,这种上等机会居然不抓住。萧儿,你说他这是为何?”
祁皇的这一番话,印证了祁沐萧心里的猜测,可是失望之感也抑制不住,他抬头看着坐在高台上的那个男人,他忍不住去想:父皇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祁沐萧道:“或为权,或为利,请父皇放心,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将背后之人揪出来。”
“一切谨慎行事,你如此勤勉,朕很是欣慰,一会朕会让待诏拟旨,起来吧,陪朕一起去花园下下棋如何?让朕看看你棋艺有无长进……”
御花园的水榭楼台中冰桶早已布好,微风吹散了一路的闷热,太监把棋盘摆好,乐师也已准备好弹曲,十六个宫女端着瓜果茶饮徐徐走来。祁皇的奢靡已算极致,不过亏了这些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祁皇倒也是有资本这么挥霍。
祁皇执了黑子落子,有意无意地问祁沐萧:“父皇近日听闻你招揽了一名女画师,在姚相寿宴上大放异彩,现如今坊间将这女画师的画作炒到了天价。”
“是,此女是儿臣偶然之下结识的,儿臣想举荐此人参加书画甄选,那日也是为了让外祖父开心,现场让她作画,没想到父皇都知道了。”祁沐萧落下白子。
“朕也只是在殷德妃那听来的,呵呵,说的神乎其神,倒是让朕有了兴趣,哪日你拿来几幅画,让朕瞧瞧……”
祁沐萧儒雅一笑,颔首回应。他继续陪祁皇下棋,心中盘算洛黎当初要的名气,他也是算给了,而她要的靠山,他来做。
至于这丫头能不能当上北凰堂主,就看她有没有那本事了。